“过来接我。”他道。
闻柚白听得有些不舒服,问他:“外面下雪了,知道吗?”
“嗯。”谢延舟淡声道,“雪很漂亮。”
“雪地很滑,我技术不够。”闻柚白语气淡淡。
谢延舟笑了下:“是不够,还是不想?如果刚刚徐宁桁找你接他,你是不是就过来了?”
闻柚白只觉得他在发疯,他对徐宁桁的不喜,她是一直知道的,就算他隐藏得再好,但不管怎么样,她不想卷入他和徐宁桁的所谓男人争执。
她声音很轻:“你比徐宁桁大,还跟他计较。”
“是,我比你们大,他跟你同龄,你们同班很般配,是吧?”他声音比冬夜还冷,“马上过来接我。”
闻柚白讨厌他这样命令的语气:“很晚了,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个女儿?我出去了,谁在家看着她?”
这句话让谢延舟清醒了几分。是啊,那边还有个女儿现在没人看管,闻柚白得照顾她。
他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隐隐有些不耐烦:“把她送回谢家,自然就有人看顾了。”
闻柚白的心口一点点地凉了下去,她沉默了一会,只说:“谢延舟,她是个人,不是东西,她有权选择跟谁生活,而不是我们随意去安排。”
最后,还是会馆安排人送了谢延舟回去。
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谢延舟一个人在车内坐了许久,他在醒酒,但没什么用处,胸口里的火焰越烧越旺盛,他总是浮现闻柚白亲了徐宁桁的画面,还有今晚,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之间浮现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闻柚白也还没睡,她就坐在客厅,私人停车场有一辆车子进来,她看到了提醒了,但许久谢延舟也没有上来。
她盯着电视节目,却在走神,想到很多男人说他们回家之前就喜欢在自己的车子里停留,享受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时间。
男人说的冠冕堂皇,美化了自由,其实就是自私,不过就是为了躲避回家带孩子那些生活的琐碎,他们根本就没想过,当他们每次在享受个人自由时间的时候,他们的妻子却被家中的琐碎缠绕得无法脱身。
她又笑了下,当然,谢延舟有钱请很多阿姨,不用自己做饭,也不用自己处理生活的琐碎,他在车里停留,纯粹是因为不想见到她么?
正想着,谢延舟进来了。
他身上的酒气浓重,不知道喝了多少,她现在没必要跟他闹翻,无声地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扶了下他。
他问:“小惊蛰睡了吗?”
“都几点了,当然睡了,你小声点。”
“再请个阿姨吧,过年肯定也有地方请的,不然就从谢家找一个过来。”谢延舟淡声。
“嗯。”
他垂眸,见她脸色淡淡,睨着她,便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在靠近沙发的时候,他忽然身上不用力,全部的力气都支撑在了她的身上。
“徐宁桁今晚没喝过我。”他语气里还有点隐隐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