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影迅速蹿过,霎时间,挡住了那人即将打下去的掌风。
“你是何人,竟敢夜袭天子寝殿!”
说话间,立时从发间取下一根发钗,狠狠地朝着那人的脖颈处刺去。
“清妩?”
轻松钳制住她攥着发钗的那只手,男人讶异出口。
“君夜沉?”
这个声音不是君夜沉是谁?竹清妩瞬间松下了戒备。
只见君夜沉手臂轻轻一扬,黑暗的寝殿倏地亮了起来。
幽深的眸子细细扫过怀里正被他钳制住的竹清妩,见她安好无事,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随即眸光朝着榻上看去,也是在这个时候,榻上那人立刻坐起身子,慌忙下地,跪了下来。
“臣女郁非鸢叩见陛下!”
她刚刚差点就死在了陛下的掌风之下吗?如若不是暖月公主及时出现,恐怕她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
“这个时辰,你怎会在此?”
从他走进寝殿,看到榻上之人的第一眼,君夜沉便知道此人并非竹清妩。
他只以为清妩遇到了什么危险,此人在榻上伪装清妩,就是为了让人晚点发现清妩不见了。
这样的想法出现在君夜沉脑海中的时候,杀心顿时四起。
但是他所打下去的那一掌,并不会直接要了榻上那人的命,而是会让他痛不欲生,借此,君夜沉想拷问出清妩到底被带到了哪里去。
却不想变故转眼间发生,清妩好端端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这一刻,君夜沉才算是敛去了嗜杀之意。
“最近委实无聊,是我让她留下陪我的。”
让郁非鸢留下陪她是真的,但是在这里逮君夜沉也是真的,却不想是以这样的方式。
为什么要逮君夜沉,那是因为她发现最近心口的伤口恢复的极快,她怀疑是君夜沉偷偷半夜过来为她上药。
每每漏尽更阑之时,尽管她假装沉睡,可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的睡了过去。
她从来不是一个如此放松戒备之人,所以便忍不住怀疑,这其实也是君夜沉所为,为的就是让她什么也察觉不到。
为此,她今日才心生坐逮君夜沉的心思,故此让郁非鸢在床上假装她,届时她再来个螳螂捕蝉便好。
却不想君夜沉这般简单粗暴,才靠近床榻,就下了狠手。
所以他到底是想杀她?还是发现了床榻上之人不是她呢?
竹清妩更相信前者,毕竟那会子黑灯瞎火,郁非鸢又盖着衾被,只露出了一丁点的头发丝,君夜沉又怎么会精准的认出来那不是她呢?
可是若是前者的话,她又委实想不明白,若是君夜沉真的想杀她,何故等到此刻呢?
一时间,竹清妩的脑袋有些糊涂了。
“朕知道她不是你。”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君夜沉淡声开口。
闻言,竹清妩愕然,随即张了张口,其实她想问君夜沉,是怎么知道的,他是火眼金睛吗?
“不知道,但朕就是知道。”
竹清妩再次愕然,狗皇帝是住进她的脑子里了吗?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陛下真厉害。”
想了想,竹清妩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思考了良久,当即就只憋出了这样几个字。
“对了,郁姑娘!”
刚刚想事情想的太过认真,让她差点忘记了,郁非鸢此刻还跪着呢。
随即就要挣脱君夜沉去扶郁非鸢,可是君夜沉此刻放在她腰间的手,却是怎么也不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