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徐栖定推门进来,这回手上拿了瓶润滑油。邹却往后缩了缩,在他伸手要来掰自己腿之前放软语气小声求饶:“我不想……”
“你说了不算。”
“我,我错了!”邹却忙说,“我错了。”
徐栖定抬了下眼皮:“错哪了?”
“你让我乖乖听话……我没听。”
徐栖定望着他。邹却说这话时垂下眼睫,微微咬着下唇,大概是因为说得不情不愿,别扭的音调倒像是在撒娇。
徐栖定喉头动了动。
他果真没再动作。邹却见状得寸进尺,攀着他的手臂问:“一直戴着这个真的很难受,我不会跑的,你帮我解开好不好。”
那人神色微敛,邹却连忙说:“我可以……交换!”
徐栖定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拿什么交换?”
见有商量的余地,邹却二话不说下床屈膝跪到地上,仰头要去拉徐栖定的裤链。他几乎是用了豁出去的勇气,战战兢兢看着那东西弹出来,小心翼翼地握上去。徐栖定沉默地盯着他,那东西明显大了一圈,他却俯下身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不用这样。”徐栖定吻住他的嘴唇,“你不想就不用勉强。”
错觉
曹抒给邹却打电话,那边过了好久才接起来。邹却像是刚刚睡醒,声音软绵绵地“喂”了一声。
“身体还没好吗?”曹抒劈头盖脸就问,“怎么老见不着你人。我今晚要在荒原唱新歌,你来不来听?”
电话那边静了会儿才答:“我问问。”
“问谁?”曹抒还在疑惑,通话已经断了,只余嘟嘟的忙音。
邹却抱着膝盖坐在茶几边,将手机放下,扭过头仰脸望向沙发上的人:“曹抒问我去不去听他唱歌。”
“你想去就去。”
徐栖定伸手揩了下他额角的红痕,邹却耷着眼皮,任他轻轻抚着。
这伤口是昨天在茶几角上撞的。这几日邹却仍然闭门不出,活动范围倒是大了许多,那晚徐栖定给他解了手铐,就没再戴上过。两个人还是常常吵架,一般都是邹却的单方面冷嘲热讽,骂他神经病,骂他变态,徐栖定往往反应不大,没那个兴趣和他拌嘴,被惹急了就把人欺负一晚。
昨晚做的时候邹却不肯配合,徐栖定不耐烦地要重新把人铐上,两个人互相推搡了几下,脚一滑便齐齐摔倒在茶几边。邹却额头嗑在角尖上,疼得龇牙咧嘴。见有人挂了彩,也都没了争吵的兴致,各自沉着脸洗洗睡了。据王姨讲,徐栖定很少在这处房子过夜,把邹却绑来后倒是夜夜要搂着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还抱得尤其紧,生怕他消失了似的。
只是邹却每次发脾气,王姨在一边都有些欲言又止。她被徐栖定交代了任务,算是充当着监视邹却的角色,白天徐栖定外出时就在家盯着人。然而实在是感到困惑,每每徐栖定不在时,邹却的情绪都极其稳定,安安静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书,有时也帮着她一起做饭打打下手,分明丝毫没有想要逃跑的样子。
朵朵和他也已经混熟,放学回来会缠着他一起玩,一大一小趴在茶几边拼拼图做手工。可徐栖定一回家,邹却就成了只炸毛的猫,非得惹出些不愉快来。王姨越发看不懂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更是瞧不出他们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只心道这对年轻人真是不把感情折腾得一团糟不罢休。
晚饭后邹却跟着徐栖定出门,他被关在家里近一个星期,第一次呼吸到外面世界的新鲜空气。出门前徐栖定没提什么“注意事项”,像是笃定他不会借机逃跑,或是把自己的恶劣行径讲给别人听。
两人很快到了荒原,下车便见到曹抒正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在做什么,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徐栖定上前猛拍了下他肩,惊得他狼狈抬起头来,嘴里还嚼着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东西。
“在偷偷摸摸吃什么?”徐栖定问他。
“干脆面……”曹抒欲哭无泪,“来的路上在街边小店买了两包,没想到一见我哥就被他抢去一包,我必须要捍卫自己吃剩下这一包的权利!”
“幼稚。”徐栖定不留情地嗤笑一声,“你哥呢?”
“在里面了。”曹抒老老实实答,“刚还在问你怎么还不来呢。”
徐栖定点点头,迈开步子进门去。邹却下意识跟在他后面,被曹抒“哎哎”叫着拦住。
“你还是来了!”曹抒惊喜又埋怨,撇了撇嘴道,“你这几天到底在干嘛啊,信息也不怎么回,也没见你来荒原找我玩。”
他又问:“对了,我最近不得不搬回家,去你那里收拾了些东西走,可是没见着你人。上次栖定哥说你身体不太好,你不会住院去了吧?”
“没有。”邹却不知如何解释,又难以招架曹抒的真切关心,胡乱编了个借口道,“有朋友从外地过来玩,我陪他住酒店。”
“哦哦。”曹抒还想问为什么不让朋友住家里,毕竟自己的房间暂时空了出来,可邹却没给他追问的机会,径直追着徐栖定的背影去了。
曹抒站在原地,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他望了眼手上还没吃完的干脆面,那念头又很快被抛到脑后,三两下啃完也跟着往里走。
乐队今天要表演的是曹抒上个月新写的歌,除去给那个游戏公司老板发过deo就没人听过,确实新鲜出炉。酒吧里聚了些乐队粉丝,三三两两站在小舞台边。邹却坐在老位子上握着酒杯发呆,徐栖定见他心不在焉,捏了捏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