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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村>棘刺与厚实掌心哪个好 > 第10章(第1页)

第10章(第1页)

“我誓死不会热爱这个让人受苦受难的世界。”

“老师请回吧。”

三次瞭,从见到那封诀别信到现在,刘老师三次尝试和小孩沟通,但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并不是他们不交流,而是越交流,越发现他们的路不一样。

道不同,不相为谋。

刘老师轻声叹气,站起身,准备要走瞭:“你的意思我明白瞭,以后照顾好自己,你师母,不是,罗老师说你瘦瞭些,还是要好好吃饭,别太辛苦瞭。”

程映泽没有回话,默默垂下瞭头,看著光影渐渐变化,伴随著离开远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就像是过往的两年岁月一步步离自己而去。

他抬手捂住瞭眼睛。

“哎?程映泽你怎麽还在床上啊?真能睡!”还没两分钟,就有个舍友回来瞭,唧唧歪歪的,“你跟刘老师吵架瞭?我刚刚看刘老师出去,脸色可差瞭,你挨骂瞭?”

程映泽下床,穿著拖鞋去洗脸,含糊回答:“没啊!”

那舍友心也大,听他这麽一说,就把这事抛脑后瞭,从书包裡掏出张宣传单来:“这个特地给你带回来的,咱们学校杂志征稿呢,你写个,拿瞭稿费请我吃饭。”

“省省吧,我写就能上啊?你也别太看得起我瞭!”

“怎麽不能啊?你大一就发文章,学报期刊都发过瞭,我们班就你发得多!”

“什麽啊?那是我老师……”程映泽一怔愣,又道,“那是过去刘老师看得起我,给我改的,我自己能写出个屁啊?!”

舍友还在絮絮叨叨,程映泽的心却飘远瞭,分明把关系断得干干净净的,怎麽这张嘴就是改不过来呢?该打该打。

“哦对瞭,还有一封你的信,我从学院信箱给你带回来的。”舍友说著把信递给瞭他。

程映泽接过信,信封上熟悉的笔迹让他立刻收回瞭心,急急忙忙拆瞭,可裡头隻有一张薄薄的纸,清秀地抄瞭一首词。

“云曰归欤。纵垂天曳曳,终反衡庐。扬州十年一梦,免仰差殊。秦碑越殿,悔旧游、作计全疏。分付与、高怀老尹,管弦丝竹宁无。

知公爱山入剡,若南寻李白,问讯何如。年年雁飞波上,愁亦关予。临皋领客,向月边、携酒携鲈。今但借、秋风一榻,公歌我亦能书。”

薑夔的《汉宫春》。少英最喜欢薑夔,隻是如今都快入冬瞭,再说借秋风一塌,也不太合适。不对,少英是江南人,秋天是要来得晚一些的。

他到底是离开北方瞭。

程映泽惆怅非常,竟不知要回什麽好。倒是看瞭两眼征文传单,有个模模糊糊的念头,确实可以写点东西。

他不能让少英的事就这样过去。

十二月初,北国彻底入冬瞭。北风呼呼地刮,从空荡荡的枝桠间穿过,扫荡一切。天终日阴沉沉的,像是很快就要下起鹅毛大雪。刘巍思坐在傢裡,面前放一本杂志,在某一页摊著,看瞭很久很久,直到敲门声把他从沉思中拉回来。

刘巍思起身去开门,本以为是罗毓回来瞭,却不曾想到见瞭另一个人。

“师兄。”

来人是刘巍思的师兄易堂生,也是在学院任教的,就住他们傢楼上,但他这位师兄为人严谨刻板,很少来闲聊。见到他,刘巍思少不得有些惊讶。

易堂生不说话,慢慢走进屋裡,看见茶几上放著的那本杂志,道:“你这个学生……”

后面没有再说,但肯定没有什麽好话。刘巍思把门关上,给师兄倒瞭杯热茶,带著歉意道:“小孩子不懂事,您别放心上。”

“你看看他写的这些东西,是不懂事吗?”易堂生随手指著杂志上那首诗,刚好指著那两行“最初的世界被埋葬在冰冷的火海,我向著理想的胚胎走去”,“我就不明白瞭,这个师门怎麽就亏待他瞭?成日想东想西,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这要是耿少英,我……”

刘巍思紧张瞭一瞬,随后便陪著师兄一起沉默。耿少英是程映泽的坎,也是易堂生的坎,这段时间,知道内情的人都很识相地没在易堂生面前提起这个名字,可是他自己常常说漏嘴。

就像程映泽似的,总以为耿少英还在。

“算瞭,不说瞭,你自己的学生,要教就好好教,别整得跟个没教养的野孩子一样,丢人现眼。”易堂生心绪複杂,不愿多说,连茶也没有喝一口,起身就要走。

刘巍思忙跟著起身送他:“师兄慢走。”

第一场雪还是很快下来瞭,才十二月初,一大清早的学生们就被冷醒瞭,一个个从阳台从窗户往外看雪,伸手一接就有雪花落在手心。男生们咋咋呼呼的:“程映泽,下雪瞭!起床!”

程映泽咕哝瞭一声,拉起被子蒙过头,继续睡。

“真下雪瞭,你不是老爱看雪吗?倒是起来呀!”

“你不要骗我瞭,”程映泽眼睛都不睁开,“我要睡觉。”

“真的!”舍友冷冰冰的手往他脸上一贴,冻得男生猛然一抖,立刻生生醒瞭。

“去你妈的!冷死老子瞭!”程映泽睡眼惺忪,不情不愿地起床,结果眼睛往窗外一瞟,雪花纷纷扬扬,他一怔,立刻跑到阳台上看,果然,雪下瞭大半夜,地上都积瞭一层薄薄的白色瞭。

舍友跟在他身后,邀功道:“没骗你吧?!”

程映泽是南方人,很少见雪,尤其是北方的大雪,因而对雪天格外喜欢些。他住在老师傢的第一个冬天,有个早上老师也是这样来叫他,说:“映泽,下雪瞭,好大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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