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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应灵琢心裡乱得很,也隻好仓促与谢灼道别,心裡想著,总归日久天长。

他与谢灼,来日方长。

028我亦是俗人

待应灵琢走后,谢灼才忽而一拍脑袋,想起什麽来:“那枚丹丸似乎有点猫腻。”

息怀聆与他对视一眼:“有一股血腥气味,或许是以血做瞭药引。”

丹修炼丹以血做药引也非罕事,隻是不知道缘何会有那样浓烈的血气。

谢灼隻暂且按下不表,决定待晚些时候再问问应灵琢好瞭。

他们往前走,路边恰经过一傢面馆,正摆桌在闹巷之中。面馆生意红火,客人络绎不绝,其中两道身影气质斐然,光瞧见半边身子便已叫人眼前一亮,格外醒目。

正是许久不见的徐念慈与祝揽星。

这一对师徒一如既往地非同凡响,分明早已辟谷脱尘,端的是仙风道骨,却偏偏心恋红尘,要来长街上吃一碗寻常汤面。

谢灼自然要上前去寒暄一二。

待走近瞭些,便听得祝揽星道:“师尊你还挑食?连青菜也不食,难怪个子还不如我。”

谢灼心道,这人是有点尖酸刻薄在身上的。

祝揽星频频挑刺,而徐念慈则是温顺应是,谢灼越看越觉得,他们二人分明像是一位老父亲带著他叛逆的儿子,还被训斥得呐呐应是。

但虽然仍旧是那般熟悉的相处模式,论理来说,谢灼早该见怪不怪瞭。

但是,他总觉得,这两人似乎有什麽地方很不对劲。不过,他又始终想不出来是何处不对。

他吸取瞭上回嚼舌根被当场戳穿的教训,拿新学会的传音符去问息怀聆:“你有没有觉得,他们之间有几分奇怪的暗流涌动?”

息怀聆沉吟片刻,反问他道:“有何非常之处?”

谢灼被问住瞭,很为难地思索瞭半晌,似乎又觉得天下师徒何其之多,有一对关系匪浅的师徒也不是什麽新鲜事。

但是,他还是没压住心底的困惑,忍不住问:“难道苍穹界的师徒都是如此相处?”

谢灼传音方落,徐念慈便又垂眉敛目地执瞭一枚剥瞭壳的鸡蛋到祝揽星碗中。

……这会不会太过暧昧瞭?

息怀聆面不改色道:“徐前辈的性子宽和,从不对后生摆架子,想来对祝公子也是出于长辈的慈爱吧。”

谢灼将信将疑地又多看瞭一眼两人,难道真是他多想瞭?

不过,以谢灼的心思,他也没觉得师徒之间能有什麽旁的情愫,就好比他与息怀聆,那便是再纯洁不过的瞭。

这是座简陋古朴的茅屋,虽然一应装潢透露出清贫意味,但堂前干净整洁,还栽瞭几株白玉兰,可见有一位诗情画意的主人。

谢灼推门入内,隔著影影绰绰的门帘,看见屋内坐著一位白衣修士,旁边缀著一个束发小童,正殷勤地为他打扇。

谢灼的视线扫过,认出来这是那位他仅有一面之缘的天机阁主,师鹤与。

没有料到会在此处看见天机阁的人,谢灼的脚步顿住,险些疑心是自己走错瞭地。

但息怀聆不可能领错路,他没急著往裡走,而是隔著屏风先问道:“师阁主怎麽会在此地?”

不用想,师鹤与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虽然他本人并没有那种意思,但是谢灼时常觉得这人有种自命不凡,尔等凡人不配与他交谈的气质。

换言之,长瞭一张很欠揍的脸蛋。

果不其然,那名束发的小仙童代师鹤与开口:“阁主请二位入内一叙。”

谢灼继续腹诽,这位阁主真是好大的排场,还自带一个人形读心专傢,专门替他发声。

谢灼再一次隔著层层叠叠的帘幕看瞭眼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也不知仙童是如何从这张无悲无喜的脸上读出其心意的。

息怀聆也与谢灼一并入内,姿态舒展地端坐在案前一侧。

仙童为他们摆上瞭两盏清茶,冒著汩汩热气。

谢灼又问瞭一遍。

仙童小心地看瞭眼师鹤与的神色,而后才转向谢灼道:“不知二位为何前来此地?”

谢灼实事求是地道:“我们巧遇上瞭阿鸢姑娘的魂灵,不过她已然失瞭神智,成瞭作恶的地缚灵,我们为免后患便诛杀瞭那发狂的地缚灵,这是她遗留下来的白骨铃。”

那枚骷髅形状的骨铃静静躺在谢灼掌心,见到瞭师鹤与时便又骤然发出亮光,看来阿鸢姑娘果真是天机阁的人,与师鹤与也曾熟识。

仙童看见骨铃时,眸光闪过一抹痛惜,这是修士死后执念所化,所以鸢姑娘,是千真万确地不在人世瞭。

他伸手便想要取走骨铃,谢灼眼疾手快地向后一缩,让仙童扑瞭个空。

仙童略微振作瞭精神,对谢灼道:“谢公子,我知道二位也是为瞭鸢姑娘的事情而来的,不过这毕竟是我们天机阁的私事,二位倒不必再插手此事瞭。至于鸢姑娘的骨铃,也理当交还我们。”

仙童话音落下,息怀聆便沉静地望他一眼。仙童打瞭个寒噤,方才意识到自己沉浸于悲痛之中,言辞失度。

谢灼哦瞭一声,又虚心求教地问:“可你们还未告诉我,阿鸢姑娘到底同你们有何关系?我们隻知道她死后怨念不散,你这样含糊其辞,我也可以怀疑你们是幕后黑手,隻为瞭诓走这枚骨铃呢?”

仙童原本也是跟在师鹤与身边多年,养出瞭一身波澜不惊的从容气度,但碰上谢灼这样的胡搅蛮缠,顿时心头蹿起一股怒火,连克制也忘瞭:“你竟然这样揣度我们?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我们天机阁的事务,桩桩件件都关乎天机,岂能轻易为外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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