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颜也不否认,“我是眼珠子盯着玉佩不打转,但我还没下手呢,玉就不见了。”
听见兰颜语气里竟还多了几分抱怨,睚眦第一次动怒地吼起来,“你还敢装?快把玉给我交出来!”
兰颜一听睚眦来真的,也火了。一只腿翘在长凳上就叉腰扮泼妇象道:“哦!你说是我偷的我就得承认啊?捉奸在床,拿贼见赃,你赃物都没了,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睚眦听着兰颜的强词夺理,也不愿与这女人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就说:“早在三年前你就知晓我不是凡物,竟还有胆量把我卖掉,我就已经开始怀疑。现在,你竟然还能知我九兄弟身份,并一清二楚我和饕餮弱处,这就早已说明你不简单,说!你到底是何妖物?盗我玉佩又何勾当?!”
一席话说下来义正言辞,却楞是没把兰颜唬住,勇敢挺胸地看向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睚眦,兰颜嘿嘿笑道:“不好意思,我不是什么妖物,就是一般的人,凭什么是人就得怕你们龙子啊?呸!什么龙子,都是龙和其他动物生的杂种,自己丢了玉佩还来怪我……”
“啊啊!”兰颜还没骂够,睚眦就已经面无表情地瞬间移动到了兰颜眼皮底下,吓得兰颜忍不住叫出声。而且……更恐怖的是,睚眦已经迅速地把兰颜禁锢在了自己胸前狭小的空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睚眦嘴角噙着笑,但兰颜的本能告诉自己现在的睚眦才是最具杀伤力的,当即识时务地变成了软脚虾。
“我……没……好痛哦!”被钳制的双手快麻了。
兰颜抖抖唇,下次记住了,虽然这个畜生比他弟弟聪明点,但和饕餮小笨蛋一样无法接受自己是杂种的事实。所以,以后和他斗嘴得忌讳。
这边,睚眦也稍微清醒点过来,动手打一个低等人类,确实不是他的作风,便缓缓放开兰颜想要往后退。从疼痛中慢慢清醒过来的兰颜哪有这么容易咽下这口气,见睚眦往后退,当机立断地伸出了腿。
嘭!
“啊啊!”又是两声惨叫,睚眦将身体所有的重量全压在了兰颜身上。
完全被压在了地上的兰颜恨得牙痒痒,“你……快给我滚起来!”
睚眦此刻倒是鬼魅地笑起来,“哎唷,可是脚好疼,不知道刚才谁拌了我一脚,现在爬不起来了,怎么办?”
两人正拉扯着,就听门“嘎吱”一声开了。
两人反射性地往门外看去,只见进门正准备张口喊嫂子的白黎目瞪口呆地僵在了原地。
见状,睚眦近似慌张地从兰颜身上爬了起来,兰颜也拉拉衣服坐起来,正琢磨着算你丫的识相,刚想开口给白黎解释,就听睚眦抢先道:
“白黎,你也是大人了,以后进你嫂子的房先敲个门。”
轰!
兰颜突然预感不妙地咂了咂嘴,硬是没发出半个音。
白黎也不说话,只用疑惑的,带着丝丝仇恨、痛心的眼神望向兰颜。
兰颜紧张地又拉了拉胸口的衣服,“白黎你听我解释……”
“颜儿!”睚眦正声打断兰颜,颜儿?兰颜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亏他喊得出来!
“事已至此,我们又何必再瞒?”
兰颜看着睚眦望向自己那坚定的眼神,差一点就拍掌了,啧啧!这演技,不去好莱坞多可惜啊!
“白黎,明给你说了吧。我和你嫂子……”
嘭!
巨大的甩门声打断了睚眦的话,兰颜顿时脑袋又“轰轰”地响了两声。
“白黎!”边喊着,兰颜就想往外追。
“去吧,去吧,”睚眦悠闲地伸个懒腰,干脆鸠占鹊巢地躺在了兰颜床上假寐道:“欲盖弥彰你听过吗?去吧,越解释他越相信你和我有奸情。”
说完,露个纯真可爱的笑脸给兰颜,才又继续舒服地闭上眼。气得兰颜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干脆跳上床就去扯睚眦领口。
“你这个白痴,你现在就给我起来,和我一起去给白黎解释。”
睚眦打打哈欠,睁开半只眼道:“为什么?刚才又不是我想往你身上扑的,是你用脚勾我的。嘻嘻!你现在还跳上床,难道……”
睚眦拖长音地就拿手去挑兰颜的下巴,已经完全疯掉的兰颜不顾形象地嚎了起来。最终,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兰颜又只得从床上灰溜溜地缩下来。
于是,当晚同福客栈出了第三件大事:白黎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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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你到底闻到没有?闻到没有?!”兰颜看着在草丛里一阵乱闻的饕餮,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干脆拉起白白就想一阵乱扇。
“你不是神兽吗?你不是自称鼻子天下第一灵吗?让你闻闻白黎往哪去了都不知道!!!”
饕餮被一吼,顿时委屈得不行,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呜呜,别人感冒了,什么气味都闻不到,呜呜……阿切!”
来不及闪躲,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兰颜咬牙地握握拳头,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道:“神兽还会感冒吗?”
从后面走上来的睚眦无聊地甩甩手上的藤木道,“怎么不会?谁让他吃那么多人间凡食,染了人间浊气,被白涟传染也是活该。”
说完又在饕餮脑袋上敲了敲,挨了打白白更觉得自己可怜,干脆坐在地上呜呜地大哭起来:“又不是我想感冒,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还把别人拉起来找白黎,白白不干啦,不干啦,呜呜呜呜……为什么不叫白懿白涟来找,要叫白白来,白白想睡觉,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