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央不假思索地摇头:“闻所未闻。”
白黎咂咂嘴,蹙眉道:“那为何……”
“公子,”月如央打断白黎的话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时候人与人相似,造成您的误会也不是不可能的。”
说罢,便款步离开。
白黎却踌躇起来:为何……这人知道我想说什么?
吃罢饭,兰颜便回房休息。
没一会儿,就听有人敲门,原以为定是该死的睚眦来求饶,可开门一看,竟是老板娘月如央。
月如央微笑道:“兰姑娘,听说你嗓子不大舒服,现在可好了?”
兰颜试着发了发音,觉得嗓子很痒,咳嗽两声,居然真说出话来:“好……好,好多了!咳咳!”
兰颜奇得看向月如央,真怪了,开门前还无法说话。
月如央一如既往地笑笑,大方得体道:“既然好多了,兰姑娘可否请我进去坐坐?”
兰颜忙让出道来,把月如央请进去。掺过茶,月如央从怀间掏出一把扇子来推到兰颜面前。
“兰姑娘,扇缘是乡间小店,没什么好送的。”
兰颜放了茶壶,推辞道:“老板娘,你太客气了。我们萍水相逢,怎能胡乱要您礼物,还是收回去吧。”无事献殷勤,定然有诈!
月如央似乎看穿了兰颜的心思,重把扇子递到兰颜面前道:
“兰姑娘莫误会,凡在本店住上房的,我们都会赠送把扇子。因知您身子不大方便,所以我才亲给送来了。”
听罢,兰颜脸一红,暗骂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兰颜接过扇子道:“既然这样,就却之不恭了。”
此刻,兰颜才细细看清这把扇子——是把圆形的宫廷扇,做工甚为细致。扇边全由粉色细线密密锁边后才用白色纱布裹住。扇中是一相貌颇为秀丽的白衣女子正拿着把透明宫纱扇在赏桃花。可与其他赏花图不同的是,这白衣女子竟是梨花带雨地在落泪,面色愁离,说不出的凄惨哀情。
兰颜转转扇子,被扇面上的两句题词给深深吸引住,默默念道:
待到君归时,花开正繁盛
“这倒怪了,”兰颜笑道,“既然是‘花开正繁茂’,那就说明他等待的郎君已经回来了,还哭什么?”
月如央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是把扇子,兰姑娘何必深究?无双城是个小县城,为扇子提上两句无伤大雅的词,也不过是为讨讨过往风雅之人个欢心罢了。”
解释颇为勉强,但兰颜还是笑笑地颔首。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扇子倒是做工细致,这女子也像活的似的,跃然纸上。”
月如央啐口茶道:“那是自然,无双城之所以能被奉为‘扇城’就全靠这点手工活,兰姑娘别看这小小一把扇子,得先由画工描边、填色,然后再以针为笔,以纤素为纸,以丝绒为色绣出来,费功夫着呢!”
“对,对!”兰颜拿着扇子又瞅了瞅,发现这个白衣女子竟甚为面善,刚想开口,却见月如央起身道:
“既然扇子送到了,那如央就出去了,兰姑娘好好休息。”
兰颜诺诺应了,又把月如央送到门边,一开门,却发现正准备敲门的白黎,两人都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