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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1页)

九起案件的侦破工作虽然在向前推进,但谁也望不到路的尽头。

可能有的案子破与不破,只隔着一层窗户纸,可是在捅破它之前,却倍感乏力。

6月15日,距攻坚行动开始的那天,已经整整三个月了。九案侦办组到达吉宁,研究跨吉宁、苏北、黑沙三省四市的“小超市”抢劫杀人系列案件。

这一系列案件的作案动机十分明确——劫财。从1988年至1998年,犯罪嫌疑人作案四起,杀害十三人。被害人均在农村经营超市生意,家庭较为富裕。首案提取到三枚烟头,有两枚做出了DNA。在四起案件的现场分别提取到了足迹。有两人参与了四起案件,另外一人只参与了一起案件。自然,串并案靠的是足迹。

但这靠得住吗?不少人心里还画着个问号。

足迹技术太有历史了,随着新技术的开发应用,人们对传统技术越来越不重视了。尤其是年轻人,对这门技术的科学性了解甚少。

这一系列案件,是九案中作案手段最残忍的。四个家庭的所有成员被杀,无一幸存。

犯罪嫌疑人先是踩点,然后十分有耐心地等到夜间人们熟睡以后,从窗户进入室内。动手杀人的犯罪嫌疑人为两名,分工明确,分别持刀和铁棒,直奔要害,谋财意识明显,杀人坚决果断,不留活口。

根据警方的深入调查走访及现场勘查检验情况,时间追溯到了1988年。有两个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样又快又多地搞到钱。两个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年龄在二十岁至三十岁之间,一胖一瘦。他们心黑手辣,具有充足的犯罪心理准备和经验,正当壮年,至少一人有抢劫、盗窃犯罪前科。他们很可能是狱友,可能是叔侄,可能在此之前就已经结伴作过类似案件……他们在对战多名正值壮年的受害人时,表现出了非常强大的控制能力,而且从伤人的力度上可以看出,他们下手果断,毫不迟疑。他们选择的工具是非常得心应手的铁棒,对农村生活非常熟悉。

张自勇家有五间大房,却没有院子,门窗也没有采取安装防护栏之类的防盗措施。超市开在前院,后院是自家居住用房。有钱且无防护,这两个信息无疑被犯罪嫌疑人捕获了。

1988年10月15日下午6时许,两名犯罪嫌疑人开车携带工具来到了营房村的机井房。机井房处留有车轮印和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的足迹。他们徒步走到村口,在这儿有人接应。接应的人给他们指点了张自勇家的位置,他们先期进村观察过,然后根据经验,选了一个非常好的瞭望地点——距张自勇家一百米远的芝麻地。来来回回的成趟足迹,说明他们长时间在此窥视,期待着天黑,期待着横财。在等待的过程中,三个人各抽了一支烟,把烟蒂扔在地上,有个人还在干燥的土地上撒了一泡尿。

夜幕终于降临了。他们望向小小的村庄,一次又一次。直到次日1时许,张自勇家的灯终于熄灭了。他们嗅着金钱的味道,决定起身,带着对金钱的欲望去杀人越货。三个人悄悄来到张自勇家的客厅门口,门关得死死的。听到鼾声已起,他们互相对了一下眼神,黑暗中闪过充满邪恶的光。于是,他们溜到客厅北侧的西窗下,撬开窗户,钻窗而入,窗台下的地面与窗台上都留下了足尖向内的鞋印,窗台上还留下了普通粗棉线手套印。其中两个人一前一后,尽量轻地从窗台上跳进了客厅。而接应的人没有进入室内,大概是在望风把门。

外间卧室里有两张单人床,两名身体健硕的店员睡得很沉,地面上扔了不少烟头。借着月光,听着鼾声,两名犯罪嫌疑人蹑手蹑脚地分别站在两名店员的床边。两人举起铁棒,再次对了一下眼神,几乎就在同一时刻,分别狠狠地砸向了床上沉睡的壮汉。鲜血飞溅,他们丝毫没有手软,连续多次击打头部。两条壮汉当场气绝身亡。

二人得手后,来到里间卧室的窗下,准备钻窗而入。但是,此时张自勇听到了动静,起身下地。于是,二人迅速回到卧室门口,其中一人飞起一脚,将卧室门踹开了。两个人一胖一瘦,如狼似虎地冲进屋内,一人手持铁棒奔张自勇而去,另一人直奔张自勇的妻子而去。很快,夫妻二人的头部、身体多次被击打,倒于血泊之中。两名犯罪嫌疑人以为他们已死,便分头查找财物。他们在里间卧室内发现了保险柜,用事先准备好的螺丝刀进行撬盗,然后又到其他房间翻找财物。倒在卧室里的张自勇从昏迷中醒来,勉强站起身向门外跑。在门口守候的引路人发现了张自勇,将他拖回了房内。另外两名犯罪嫌疑人手持铁棒出来,一阵乱打过后,张自勇毙命。

三名犯罪嫌疑人拿着钱财,按照原计划的路线离开张自勇家,逃之夭夭。

这是四起串并案中的首案,发生在吉宁省白沟县。之后的三起案件,作案手法类似。

在这起案件的调查中,警方发现了关联现场,在那里发现了三组不同花纹的足迹和三枚烟头。2012年,将三枚烟头做了DNA检验,其中两枚得到了数据,但是全都没有比对上。

这是一小片芝麻地,主人是徐德光,当时四十三岁。

邱实说:“案卷上写着,徐德光在侦查员走访的当天说,他在清理芝麻地时,看到地上有三枚烟头。但是,第二天再次找他走访时,他说地里有一个烟盒,里面有烟,他抽了,把烟头扔在了地上。他的话明显前后矛盾,当时有没有进一步调查?”

案发地白沟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何山说:“我后来接手搞过这起案件,也找当年的侦查员问过。他们说,后来去找过徐德光几回,他再没改过口。徐德光有三个儿子,他说儿子从来都不去芝麻地,芝麻地都是由他一个人打理的。”

何山个子不高,微微有些中年发福,两鬓有些白发。眼睛不大,但很有神,眼周的皱纹不少,一看就是从业多年的老干探。

关鹤鸣问:“近期有没有回访徐德光?”

何山说:“还没去。想向各位领导汇报后,再进行下一步行动。”

“这个关联现场,离案发现场有多远?”关鹤鸣问。

何山把烟叼在嘴里,把手腾出来,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到电脑上,然后指着屏幕上的手绘图说:“这个是当时出现场的民警自己画的。这上面清楚地体现出,关联现场有三组成行的足迹,还有坐痕,另外就是三个烟头的位置。在关联现场,可以看到不远处案发现场的房子,之间的距离大约有一百米。”

关鹤鸣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难度很大的案件怎么办,怎么开展下一步工作?首先,要做好梳理工作,彻底理清我们手里有什么,分析怎么用,组织全国的专家进行会诊。其次,梳理类似案件,找到源头案件。全是钝器,没有锐器,起点很高,犯罪嫌疑人作案经验和心理准备充足,这起案件应该不是真正的首案。动手的两个人多半都有案底,从作小案发展到了作大案。我们得尝试从历史上去找,从源头上去找。”

话音刚落,朱会磊说道:“不好意思,我插一句。这么多年,有没有提取过徐德光的生物检材,进行DNA检验?”

“没有。”何山说,“从来没有。”

朱会磊说:“引路人为什么要把另两名犯罪嫌疑人带到芝麻地休息守候?因为对芝麻地相对熟悉,或者说,很熟悉主人的作息时间,知道他不会再到离家并不远的芝麻地里了,所以他们才在这里放心地守候了六七个小时。我建议,立刻派人去提取徐德光及其亲属中男性成员的生物检材,毛发、唾液都可以。”

关鹤鸣紧接着说:“我同意小朱的判断。”

朱会磊对何山说:“不管多晚,麻烦您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我。”

接下来的事情,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徐德光现在跟大儿子一起生活。他身体很好,自己下地种田。当天下午两点多,两名侦查员接到指令后来到他家,递给他一支烟,请他讲讲1988年的事。

已经七十多岁的徐德光一听就急了,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让我一个老头子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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