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赶紧道:“我说错了,是下下期。”
思思笑道:“怀月,别紧张,大姐问你,陈社长是不是不放心你头上的伤?今天开会的时候他看了你多少次知道吗?我估计不止我一个人看出来了。”
怀月顿时红了脸道:“思思你别说得这么暧昧,领导关心部下而已,陈社长是个比较细心的人。”
思思收起了玩笑,认真道:“怀月,我比你大了10岁,你文章写得好,可人生阅历还浅得很,大姐这段日子看下来,陈社长是个不错的人,能力不用说,为人也很好,年轻人当中像他这样稳重诚恳踏实谦虚的不多见,前途是看得见的。他既然喜欢你,你就好好考虑考虑,趁着还年轻,抓住机会。现在好男人太难找,性格脾气、能力水平、外貌长相、职业地位,要样样都好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你今年29岁,可知道现在比你小10岁的就在开始在跟你抢男人,这帮小姑娘厉害得很,看到喜欢的连有没有老婆都不管,你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绝对不要心慈手软。”
怀月想起刚刚陈瑞炀被自己打断的话,低头不语。
思思说得对,陈瑞炀确实是个各方面都很出色的男人,以自己现在的条件,应该是高攀了吧?他是个严谨的人,将来百分之九十要走仕途,所以一定会认真对待他们的关系,给她婚姻的保证。她看得出他眼里的情愫,如果和他结婚,她相信自己可以过和以前一样的生活,什么都有人替自己张罗好,衣食无忧,轻松自在。还有豆豆,她也因此可以把他照顾得更好,谁都看得出来,陈瑞炀前途十分看好,豆豆的将来也会因他而得益。一个像她这样的离婚女人,再婚如果遇到陈瑞炀这样的男人,那真是求也求不来的福气。这一切她都看得明白,可是,为什么他一开口,自己就下意识地拒绝……
“怀月,你好好想想我的话,这是一辈子的大事,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思思笑道,“趁他现在为你神魂颠倒,赶紧着吧。”
怀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里茫然无措。
快下班的时候,姬君陶发短信过来,“我在学校,过来接你。”
怀月想了想回复,“去青河苑等我吧,单位里不方便。”
过了好久,姬君陶才回了一个“好”字。
怀月临下班接到邓缘缘的电话,扯了半天,走的时候楼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想起姬君陶不知该等得多着急,三步并两步往外赶。在门口遇到陈瑞炀站在那里等驾驶员开车过来,想起刚刚在办公室的事,颇有些尴尬,正想当作没看见绕过去,陈瑞炀叫住她道:“过两天我要到下面市里去跑一圈,上面的意思是给每个市出一期市长访谈的专版,你跟我去吧。”
怀月犹豫地看着他,心里找不出一个理由可以拒绝工作。
陈瑞炀哪会看不出她为什么犹豫,只好道:“你们张老师推荐你去的,你要是想偷懒,自己跟他说去,你们两个总要去一个,这么多市长一轮下来,任务可不轻。”
怀月稍稍心宽了一点道:“你这么一说我更紧张了,万一写得不好,这些大领导怪罪,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陈瑞炀道:“不用紧张,一个市长的官也没大到哪里去,他们要是挑三挑四,不是还有我在吗?”他想了一天,正好有这么个机会,觉得不假公济私一下实在不甘心。
怀月点了点自己的额头皱眉道:“我这样下去采访,是不是会有损咱们杂志的形象?”
陈瑞炀忍不住笑道:“等你好了我们再下去,绝对不会让你的形象受到损害。”她这样头上缝了两针,他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去出差。“你回家吗?今天受了伤,我带你一程吧。”
怀月摇摇头:“社长的专车我怎么敢坐,坐公交就好了,也挺方便。”
“怀月,”陈瑞炀板起了脸道,“这么热,一出汗伤口就感染了,你难道准备拖个把月才下去采访?快上来,别罗嗦了。”
怀月只好上了车,想起姬君陶的车不知停在哪里,心里忐忑不安。到了离小区还有好一段路的地方,借口还要在超市买点东西,坚持下了车。
陈瑞炀让司机掉转车头,想想不放心,又转头朝后面看,发现怀月并没有进超市而是直接向小区走去,不觉皱紧了眉头。
显然怀月不想他走进她的生活,岂止是生活,连小区门都不愿他进入。也许他从一开始就太自以为是,以为主动权始终掌握在自己手里,只是不断地犹豫着office恋情是否对自己会有影响,犹豫着是否值得把原来因为袁清而已经显得复杂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看来自己真是拖了太长时间了,现在的局势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怀月的态度似乎不妙啊。陈瑞炀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是那样,那真是,万分难舍,万分难舍……
周六姬君冶在排屋安排了一个小型聚会,请的是一些平时关系密切的年轻的书画家,姬家自姬君陶出国后再没办过这样的聚会,大家猜测是这次姬氏父子的画展的小型庆祝会。
姬君冶知道姬君陶不喜欢热闹,提出要在排屋办这个聚会时还怕他拒绝,没想到他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十分出乎她的意外,阿戚说:“他是为了怀月。”
这个星期姬君陶都住在“绿园”,怀月头上有伤,坚持要住在城里,他也觉得让她跑来跑去太辛苦,只是怀月上下班不肯让他接送,也不肯去“绿园”,她笑着对他说:“太高档了,我怕看了以后自惭形秽。”姬君陶听了,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