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在安全期,我们俩又都没老,干吗怀不上?”姬君冶也笑,“我得赶紧生个女儿,招豆豆做女婿。”
怀月站起身道:“既然这么肯定,我们快走吧,你今天晚上喝这么多酒,难道还想在这个烟雾缭绕的地方呆下去?下次可别这样了。”
姬君冶制止道:“我们再坐一会儿,我叫阿戚来接我。”
怀月看看四周,咬咬牙道:“这儿空气不好,别呆了,我来开车吧。”过去的话也许会碰到他,可是总不能不管眼前的孕妇吧,怀月在心里说服自己。
姬君冶惊讶万分:“原来你会开车啊,怎么从来不见你开车呢。”
“分手的时候他要给我的,我没要。我以前也很少开车,交通这么拥挤,上下班时开车比走路还慢,你不违章还要担心别人违章,觉得反倒是个负担,还是坐公交安心。本来我的车技也不是很好。”怀月道,“不过你放心,晚上车少,我一定把你安全送回家,我没怀上豆豆的时候就考出驾照了。”
姬君冶开心道:“那我今天是什么待遇啊,居然有幸让商小姐亲自驾车。”
“什么待遇,孕妇的待遇呗。”怀月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要是知道你怀孕了,怎么也不会答应约在酒吧的,你以后也得尽量少在外面吃饭,吃得再高档,总是自己家里的放心一点。”
姬君冶道:“你要是住排屋,我还可以常到你那里蹭饭,总不能指望那两个男人吧。如果我妈妈还在,准替我张罗得周周到到的。”
怀月玩笑道:“你今天东拉西扯跟我说了老半天,绕了这么大一个弯,不会是来让我做孕期厨娘的吧?”她心里自然对姬君冶的企图一清二楚,可是有些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地应付过去了。想起姬君陶受伤的手腕,想起那双美玉一般精致的手曾经那样爱抚过自己的身体,暗暗叹了口气。
姬君冶却在心里自作聪明,心想傻妞,我说了这么多关于我哥的事情,不能□裸地要挟你,总有点潜移默化地感动你了吧?至于怀孕的事,不过刚好拿来做了幌子而已,要不然一转身就被你识破了我的用意,不是白费口舌了吗?既然你自己说岔了,可别怪我要辛苦你了。“孕期厨娘我是不敢提,偶尔让我吃顿好的总行吧?”
怀月摇头叹道:“装可怜,你可真是人精啊!”
其实这两个,哪个不是人精啊,若无其事地弯弯绕着开玩笑,绕来绕去心里却都绕不过某个人去。
怀月开着姬君冶的宝马回排屋。
姬君冶在车上给阿戚打电话,说自己酒喝多了,怀月开车送自己回来,倒让屋里的两个男人担心不已,一边担心姬君冶的酒精度,一边担心怀月的驾驶术。一等车子开到院子前,早等在那里的阿戚急匆匆奔过去拉开车门,冲姬君冶喊道:“你疯了,喝这么多酒,不是说怀孕了吗?”
姬君冶任他半抱半拖着下了车,搂了他的腰撒娇道:“我想我妈妈了,也想起一些别的事,心里有点难过。”
怀月一听,僵在位子上,看见外面站着的姬君陶,一时不敢下车。
阿戚看看车里车外的两个人,当然就明白了姬君冶在借酒做戏,搂了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别难过别难过,妈妈不在了,还有我还有你哥在呢。”
姬君陶等了半天见怀月呆在车里迟迟不开门,知道她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心下黯然,刚想转身进去,怀月推门下来了。
“姬先生。”怀月轻轻叫了一声,一边把车钥匙递过去。
姬君陶接过来,犹豫了一会儿,问:“回城里吗?要不我送你回去?”
怀月摇摇头:“太晚了,明天再回去。”顿了一下又道:“我不知道小冶……不该让她喝这么多酒,对不起。”怀孕一天?她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怪你,她这个脾气,谁也管不了。”
两人相对无言,怀月愣愣地盯着他左手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她自己也不清楚现在对姬君陶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看到他受伤,心里微微地痛。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俩人之间的感觉终归是有些不一样了。
姬君陶注意到她的目光,掩饰地一笑:“一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没事的。”
怀月低头不语,姬君陶站在她身边,他知道她不爱他,可是就这样站在一起,如果能一直这样站在一边看着她,似乎心里也是喜欢的。
“该小心一点。”怀月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可姬君陶还是听见了,不再是白天的那种生疏的语气,分明有一种别样的亲密在其中。他带着不可抑制的丝丝欣喜望着她,说不出话。
“小冶说你这几天睡眠不好,”怀月没有抬头,顾自往下说,声音依旧轻如蚊蝇,“胃口也不好,是吗?”
“小冶胡说呢,我好好的。”快乐从他的心底泛了上来,“别担心。”
怀月倏然抬起头,似乎被他的话吓住了。月光下的女子,脸色有点苍白,如水的目光中含着一点羞怯一点惊慌,局促不安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姬君陶很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抚慰一番,问她既然这样关心他,为什么不愿意接受他。
“我要回家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怀月转过身,向自己家走去。
“怀月,”他想起一件极重要的事,急急地叫住她,却又踌躇万分,半晌,轻声问道:“你,会不会像小冶那样?”他微微红了脸,“那天,我没有……”他知道不该这样问她,可是实在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