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君陶置若罔闻,站在那里想自己的心事。
一张张病床被推了出来,他看到怀月、陈瑞炀、邓媛媛还有另外两个大概是怀月的朋友围在最前面的一张病床前,一脸欣慰地看着床上的人。
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姬君陶一看,是鲁风,头发凌乱满身是汗,拎着行李箱,上面是机场的标签,显然是刚下飞机从机场赶来。看到床上的豆豆,扔了行李箱就冲了过去,护士小姐劝了好久,鲁风才终于放开了病床,转身把怀月紧紧搂在了怀里。
走廊上人来人往,每家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凌乱。姬君陶转身从另一扇门走了出去。
姬君冶追上去道:“哥,你真的不过去看看,也不和怀月去打声招呼?”
“豆豆醒了就好了。”姬君陶苦涩道。
“哥。”姬君冶的不安更甚。
“小冶,她终究是把我当成了外人。豆豆出了事,她宁可自己花两个多小时让陈瑞炀陪着从洪山赶回来,也不肯花一分钟时间打个电话给我,她找了她的同学朋友,找了鲁风,却没想到过要找我,她在最需要依靠的时候不能依靠我,我在她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姬君陶黯然道,“我一直在欺骗自己,觉得自己可以成为她的幸福,凭我的力量可以让她和豆豆的人生走得轻松自在,原来不是的,因为我,也许她更觉得沉重。”
姬君冶安慰道:“不是的,怀月只是不想麻烦我们。”
姬君陶叹道:“不想麻烦的人便不是最亲的人,小冶,给我订机票,我要回新加坡。明天就走。”他觉得自己的心如同透过树叶落在地上的月光,支离破碎。
“哥,你总要和怀月好好谈一谈,她一定会留在你身边。”
“留在我身边又怎么样?在她眼里,我始终是一个病人,始终是生活中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炸弹,始终不能带给她安稳的生活,我总是骗自己,现在连自欺欺人都撑不下去了。一个抑郁症病人,竟然妄想正常人的生活。”姬君陶拼命压住心底的疼痛,“你帮我跟她说吧,就说我想在国外呆一段时间,归期不定,她听了就会明白的。”
“即便要分手,总也要当面说清楚吧,否则怀月会生气的。”姬君冶存了最后一丝希望。
“不见了,”姬君陶的声音在黑夜里无限凄凉,“我见了她,只怕又舍不得走。”
第二天,豆豆的病情稳定下来,怀月终于能稍稍放下心事,靠在孩子的病床前沉沉睡去。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她梦里的那个人,正在万丈高空之上,离她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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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在商谈出版事宜,因为不知结果如何,所以咸咸目前能做的不过以下几种方案:
一是停更,等待结果。
二是像《相爱的概率》那样一句话结文“一年后,姬君陶回国,在一次画展中和怀月相遇,两人再续前缘。”因为文到此章,两人彼此相爱已是不争的事实。
三是出番外,当然无可避免地会在其中透露重逢的点点滴滴,以众位之聪慧,足可窥一斑见全豹。嘻!
四是写双结局,直接pia飞。除了姬公子,怀月不可以和任何人在一起,陈社长是很好,不过我也不会同意的。
小说我基本选择写番外,暂且作为网络版的结局,待出版后再补上后面重逢的8章3万字。番外会按原速度更新。
以上都是基于签约事宜商谈顺利,如谈崩,呵呵,自然在番外后继续更新正文咯,直至完结。
番外一
这段时间一直出差,总算这个星期天没有什么应酬,可以回家看看。说实在我挺怕回家的,每次一回家,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围住我只有一个话题,就是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给他们过目。
什么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娶的那个人就在我身边,可是于我而言,永远都会是天边的月亮,可望不可即了。
走进院子,见奶奶正在墙边整理花盆,戴着老花镜,弯着腰瞅得仔细。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一盆紫鸭跖草,开着好几朵小花,浅浅的紫,在深色肥硕的叶间显得特别娇弱。
“小炀回来了?”奶奶满面笑容,“快来看看奶奶的紫罗兰,开花了呢!”
“奶奶,这不是紫罗兰,是紫鸭跖草。”我揽了奶奶的肩笑道:“紫罗兰的花都长在上部,一朵挨一朵一串一串的,而这个紫鸭跖草的花小得掩在叶子中都快看不见了。
记得第一天到杂志社时看到她就是在侍弄这鸭跖草,她也说这是紫罗兰,听到我的纠正,还红了脸不好意思了,小女生一般,那份羞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当妈妈的人,大概那时自己就动了心了吧,只是不自知而已。
“你这孩子,又来跟奶奶较真,”奶奶笑道,“老百姓的叫法跟那些教授们的不一样,我可不管你说的那个什么学名,反正大家都叫它紫罗兰。”
原来是这样,它的俗名也叫紫罗兰。我真是跟她较真了。可惜她从来不跟我较真,我说不是花是草,她点头,我说让她换岗位,她也点头,我说让她去采访姬君陶……那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最后悔的事。
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禁不住想,如果那次我没有安排她去采访姬君陶,事情会是怎样的发展?如果我一发觉自己的心思就毫不犹豫追求她,事情又会是怎样的发展?姬家虽然是名门,可她并不是一个喜欢攀龙附凤的女人,仅有几次和姬家兄妹的不意相逢,看到的反而都是那兄妹俩在有意地接近她,龙舟赛、酒吧间,她所表现出来的并没有比普通朋友比普通邻居更多一点什么,当然,后来就不一样了。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