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一吻,秦昶松开那饱满红润的樱唇,虞莜已是粉霞罩面,急急吸进一大口气,嗔怪地推开他。
“浪荡子,外面成百上千双眼睛呢。”
“里头暗,他们瞧不见的。”秦昶眯着眼笑,低头斟了酒,端到唇边喂着她喝了一口。
“怎么样?是不是跟你在金陵喝得味道差不多?”
这有什么好比的,虞莜含着酒水小口咽了,环视一周,“你说的惊喜呢,不会只有一壶青梅酒吧?”
“灯会、香桥、迎仙灯、摩和乐、青梅酒……”秦昶掰着指头一样样数给她听,“这些全都有了,跟在金陵你过七夕一模一样的配置,这还不算惊喜?”
虞莜哑然失笑,囫囵照搬就叫惊喜了?这人还真是榆木脑袋,却仍是纵容道:“是,你肯这么用心,我谢谢你了。”
秦昶立刻顺杆爬,“你呢?有没有礼物给我?”
还真是,虞莜不由莞尔,她给他准备的,不也是应节之礼么。
似乎他们二人为彼此做的并非为眼下,不约而同地,是为弥补曾经缺失的过往。
在虞莜看来,前后两世他为她做过那么多、她毫不知情的事,像一笔重重的情债,需要她这一世逐件偿还。
这般想来,这一次他不必经历那孤单寂寥的五年,也不失为一大幸事。
“没有也不打紧,你就是老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秦昶长臂一舒揽住她的腰身,低头又来寻她的唇,带些耍赖的口吻,“你要是嫌不够惊喜,我把自己送给你,尽管享用……”
真是大言不惭,虞莜被他逗得咯咯直笑,一面后仰,躲开他挟着酒意的灼热气息,转眸看向窗外。
“在这儿当然要赏灯,至于你嘛……”
迎着那双情切的幽深金眸,感受到他胸膛强劲有力的跳动,不知是不是饮酒的缘故,虞莜只觉面红心慌,嗓子一阵发紧,慵懒散漫的调子带了丝暗哑:
“自然是回家再慢慢享用。”
秦昶低低嗯了声,退开来一步斜倚在窗边,牵过她的手抵在唇边,似啃咬又似亲吻,目光不敢在她身上停留,转而移至外面的街道。
凉风拂来,他明显热意外露的身体略微松弛了些。
虞莜的手被带有薄茧的大掌握住,另一面是他暖热的唇,刚毅与柔软并存,心下安宁,把头轻轻倚在他臂上,一同眺望华灯璀璨的夜景。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有熟悉的面孔掠过,虞莜瞧见朱允温正陪着母亲,沿街逐个摊位逛过去,见着什么都兴致勃勃。
“谢家三娘子也来了。”虞莜指指走在陆夫人身后的人,回头带点诧异问秦昶,“她真的同意嫁给单大都督了?”
秦昶挑眉点了点头,“单叔前几日走的时候说,待今年秋天的仗打完,年底回来就过礼。”
虞莜面色古怪,肩头撞了他一下,“诶,谢湘容有凤印哦,你就不怕?”
“哈。”秦昶转过身,一手支头笑看她,“你猜怎么着?”
当初谢湘容为了不嫁单北殊,自绝退路,当众亮出凤印,谁想后来这两人竟不知为何又看对了眼。
虞莜很怀疑,是自己那一摔落水,才给他俩牵成了红线。
凤印的事已经流传开来,眼下看秦昶这态度,虞莜自然便也猜到了些,杏眸微眨,静等他的下文。
“大都督把它进献给我了。”
秦昶从怀里掏出个物什,随意在手中抛了两下,递到虞莜手里,“前朝的东西,真假都还两说,你拿去玩吧。”
“还真的……”虞莜幡然而笑,很是感慨,“是真爱啊!”
她接过那枚凤印,指间转动几番,凝眸看着底部的阴文,“建康宫藏有前朝吏书,我曾见过龙凤玺印的图纸,这东西……货真价实。”
“这你都认得出来?”秦昶瞧她一眼,又从她手上拿过来,翻来倒去看了半天,掂着重量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