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外寒风凛冽,刺骨的冷风从那明亮的窗口倒灌进来,窗外时不时传来乌鸦的凄惨叫声。一张黑色方形桌子摆放在房间的中央,石神那死鱼眼似睡似醒,带着手铐的双手规矩的放在桌子上。
爱丽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面前的审讯记录,掏出她喜欢的贵人牌小香烟,划着火柴,吱一声点着,深吸一口。
她看了看石神,伸直了黑色皮衣包裹的柳腰,气势上严肃开口税道:“石神先生,根据你的口供,阁下是腊月二十三在你的家中用熨斗的电线勒死了死者,并连夜抛尸黄府江对吗?”
“我有一个疑问,你的箱子哪里来的?据我所知,你装尸体的巷子可是东洋松下远洋公司的,这种箱子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拿到的,你可否可以解释一下?”
“箱子是我从一个地下黑市哪里买来的,因为我家里没有可以完全塞下尸体的东西。”石神肯定的回答,没有丝毫胆怯。爱丽丝看到这种沉着冷静的嫌疑犯是最让她头疼的。
以爱丽丝过往经验,这种表面上看起来临危不乱的嫌疑人,只有两种人。这第一种是自以为是走好了一切准备死活不交代的人;第二种就是已经抱有必死决心,只为求一死了之的人。
而石神他的眼神告诉爱丽丝,里面藏着什么他要拼命守护的东西。有条不紊的呼吸,对答如流,脸上写满了理智。
“那个黑市在哪里,一个流浪汉介绍的,他喜欢赌博,那天我帮他还了赌债,作为条件,他帮我弄到那口箱子。”
“你说的是不是这个人?”
爱丽丝说着又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黑白照片,上面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惨死墙角。巡捕房的人发现这个人时他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死亡时间是你腊月二十三晚上。
“该来的会来的。”
“什么意思,我知道杀他的凶手不是你,他是一刀封喉毙命。你还知道什么,希望你跟我们配合?”
“我的事你已经大概能背下来了,跟我无关的事情,我不想花时间推敲,那是你们巡捕房的事。”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工藤秀一是松下董事长的亲儿子,而你又是他的老师,我的资料显示秀一经常拜访你,我可不可以大胆猜测你的抛尸跟秀一有关。”
石神毫无波澜的脸上泛起一丝温暖,不过瞬间又被掩盖下去。
“我们只是师生关系,他常常到我家请教一些数学难题,至于他的私事我不关心,也不知道。或者你可以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猜想,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他对数学的热爱。”
“那么按照你上面的供述,你是因为不忍婧子母女两个一直遭受他前夫的骚扰,而你又为了感谢婧子女士对你一直生活中的照顾才杀了死者。”
“你的犯罪动机很难冷我信服,以一个女人的直觉你有什么更深沉的目的,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你的想法她知道吗?”
“我不需要她知道,所有的恶都由我来承担,他们是无辜的,我只是想尽我的微薄之力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突然监狱门响了三声,一个小警察冲忙道。
“报告长官,工部局威廉先生命令将犯人移交日本领事馆。由你亲自送去。”
“他就是个碧池,fuck!!!”
爱丽丝没抽完的烟头一手扔地上,披上她的大衣,风尘仆仆的走了出来。
“哎呀,你想死啊!”
爱丽丝胸前传来一阵剧痛,要不是有点傲人的资本作为缓冲,骨头估计都断了。
小李子下意识左手向前抓住了爱丽丝的香肩。阿成那个羡慕啊,早知道自己走前面了。
还不放手,你准备抓到什么时候?爱丽丝一脸嫌弃,心里面小鹿乱撞,早已经翻江倒海。
“我这是为了救你了,我还吃亏了。”
后面的小警察低下头,忍住心中的狂笑,好像感叹句:人言否?
“你……算了,懒得理我,老娘今天没空下次再收拾你。”
“你等下,石神不能交给日本人。”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石神不仅仅是罪犯那么简单,以他的能力完全没有必要,但是他还是以身犯险,而即使他杀了人,东洋人还是不惜代价给你们工部局施压放人,你想他们背后的阴谋有多大?”
“别卖关子了大侦探,直接说你的主意嘛,或许我消消气刚才那笔账先欠着。”
“你们租界的军队干啥吃的?我们第一次相见,你的女王霸气可是相当令我想入非非啊!哈哈哈。”
“你的意思是调用军队?”
“我什么都没有说,你自己说的啊!”
“可是调用军队,要是闹大了不好吧!你叫我怎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