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听说隆清老王病重离世,而朝堂上,裴奎砾下了旨,着我领兵平西北戎簏六郡的叛乱,他终还是对我和兰环的关系起了疑虑,想要调开我,只是这多少在我和吾卿的准备当中,而我们,也该开始某些计划了。
公主,我只能默默祝福,她在我心里的最深处,留下了一抹馨香,我将保留这份芬芳,只但愿她平安!
二十四阴谋
隆清王在人世间安静走完他68个年头,安然去世,算来,他也是寿终正寝了。
我跪在白茫茫一片灵幡殇旗的灵堂前,暗暗自忖,堂前陆续有官员来凭吊,念悼经的和尚喃喃絮絮,杂和着盘香令人昏昏沉沉。
一切丧事都是由裴清操办,做为这个家的继承人,不能不说他还是有能力的,一应女眷只须灵堂前跪拜迎接以及哭泣便好。
我跪在一应女眷中,对前来着上香的客人一再叩首,面对这凄凄切切的场景有些怅然,却也有些不适,古人的白事甚是繁重,我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恍惚间过了午时,人渐渐少了,我的丫头来搀扶我,“公主,您先歇会,世子说一会有事找您!”
我点点头,随着来到我的卧房,小丫头帮我脱了身上的孝服,净了面,又为我揉捏了跪得僵硬的膝盖,忙活了好半天,外头裴清的声音想起:“小妹,为兄可进来么?”
“请进!”
裴清施施然走进来,小丫头利落地躬身退了出去。
我冲他笑笑:“兄长请坐!”自从回了隆清王府,我和裴清心照不宣地从未谈起过卓君侯,我与他,保持着基本的礼貌,谨慎而矜持,一如千静平时的表现。
裴清应了坐下,我恭敬地递上桌上的香茗,裴清一派大家风范,接过来,用烧着缠枝花鸟纹的茶盖轻轻捋着茶叶,却并不送到嘴边。
我低着头,沉默,在这个现在隆清王府准家长面前,我尽量表现的谦恭谨慎,以前为了卓君侯也算顶撞过他,现在,我在这个屋檐下,还是谦卑点好。
裴清低头吹着茶叶,好半天都不开口,我垂着的有脖子些发酸,心里不竟有些腹诽,这是玩得哪门子深沉啊,不能有话快说么?
正在念着,裴清倒开口了,慢悠悠道:“小妹这几日辛苦了,为兄事多,一直没有空来看看你,莫怪为兄!”
“兄长说哪里话,小妹只是个闲人,叨扰了兄长才是,这几日兄长才真是辛苦,要好好保重身体,王府可离不了兄长啊!”
裴清放下手中的茶盏,手指敲了敲桌面,开口:“过几日便要送父王的灵柩回隆清封地,为兄有要事离不开京城,小妹可否帮兄长一个忙,扶柩回去?”
什么?我有些呆愣,什么意思?这长辈过世乃是大事,若为朝官都要丁忧回家,何况是王族子弟?这么大的一件事,裴清却要交给我,让我回封地,他留下,不怕人家说闲话?
何况我还是个已经出嫁的他人妇,有什么资格扶柩回去?这可是长子的职责。
“这,兄长,好象不妥,让谏官见了可是要递大不敬的折子的,小妹已是嫁入他家的人了啊。”
“哼,他家,妹妹还是别再提起那个人的好,”裴清冷冷哼了声,端起茶盏抿了口:“妹妹,为兄也是为你好,听哥哥的劝,别再想那个卓君侯了,不瞒你,这次接你回来,就是要断了你和他的关系,卓骁自以为陛下离不开他,这一次,就叫他有去无回!”
裴清说到后面声音恨恨的,有一种终于发泄出来的狠厉,听得我心惊肉跳,什么意思,我一把抓住裴清的胳膊:“哥,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有去无回?你做了什么?”
裴清皱着眉头看向我的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赶紧把手松开,“对,对不起,妹子失礼了!只是咋听到关于夫君的消息有些失态,兄长见谅!”
裴清看着我长叹了口气:“我的傻妹子啊,为兄把你接回来是为你好,你可知道卓君侯近日怎么了么?”
看我一脸殷切地看着他,他摇摇头:“告诉你也无妨,陛下下了旨,要他去平定西北戎簏六郡的叛乱,昨日已经起程了。”
我说作为女婿,卓君侯也该在葬礼上出现一下,居然都没出现,原来是被派出去公干了,可:“侯爷是汗爻的名将,小小的一方之乱对他来说不是轻易可平的?怎会有去无回?”
“哼,妹子啊,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以为这是个小小的叛乱?戎麓六郡一向臣服,岂会随便叛乱?若不是军师的高招,那个愚蠢的郡侯还自以为得了大便宜呢,哈,一箭双雕,果然高明!”裴清像是想到了什么,高兴了起来,哈哈大笑。
我皱皱眉,听着意思这叛乱还是太子这儿的人有意挑起的,为什么?一箭双雕?为了卓君侯?“兄长可否告知小妹怎么回事,妹妹有些不明白兄长的意思,兄长是说这次的叛乱是针对着侯爷的?”
裴清正高兴,倒是有了谈兴:“正是,为兄也劝妹妹别再把心思放在那个君侯身上了,太子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他不喜欢这姓卓的,这姓卓的害死了老丞相,还总是和太子对着干,你想,太子岂能容他?以前仗着皇帝陛下宠他是没办法,不过看如今,连陛下都对他起了嫌隙,我看这回他是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这次去西南,有人等着收拾他呢,哈哈,我看他是回不来了,这天下第一的鬼修罗真要成修罗了。”
我听着心里一惊,难道说那戎麓六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等着他?不行,我要离开王府,不能待在这了,起码要给他想法递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