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侯爷本来就没有常在一起说话吧?”不说话很奇怪么?他和我都属于闷葫芦型的人,本来就不多话。“况且,我刚来的时候,几个月侯爷面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讲话了,那不更奇怪?”
如氲被我半揶揄的话语一噎,愣了愣,道:“公主您真的是生气了?”
“恩?”我挑挑眉,看如氲一脸无措的样子,有些好笑道:“和你开玩笑呢,你这丫头想什么啊?我干什么要生气?”
我语气轻松,却换来如氲眉头一皱,瞪着我,半响,却叹了口气,“为什么,公主和师兄都是一样,什么都要闷在心里,却又死不承认?公主,这两天师兄他一直问我您的饮食起居,问我您的身体怎么样。却又不和您说话,我和间伯看着都累。公主,其实师兄挺在意您的,如果您还在为圆月祭晚上的事生气,那件事真不能怪师兄,是殿下,”如氲说到这突然顿了顿,有些不安地看了我一眼,咬了下下唇,又道:“总之,都是那个兰英闯的祸,和您,和师兄都没关系,您别再和师兄较劲了好么?”
我看着无比认真劝说着我的如氲,这个女子为她的师兄倒真是尽心尽力,只是多心了些,听她口口声声说我是在和卓君侯较劲生气,是么?我想了想,摇头,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或者较劲,最多是有些自怨而已,说穿了,这几日的疏懒,不过是为自己的无力感到遗憾和失望罢了。
我支了一个胳臂在桌上,斜着头靠在手掌上,懒懒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重视你那位师兄,相信我,本公主真没有生气,你要是不相信,待会儿你的师兄下了朝,我去陪他吃吃饭,聊聊天?”
如氲瞪着眼看着我,对于我没有精神的样子甚是不满,不过相处久了,我是越发没在她面前掩饰自己懒散的本性,所以她大概也见怪不怪了,只是还想为她的师兄说话:“公主,如氲是认真的,您是不是和师兄好好谈谈?”
我被她认真执着的态度弄得很无奈,直起身,挥挥手要开口应着,却听见门外菊馨敲门道:“禀告公主,细茹夫人求见!”
我一愣,看看如氲,她也一脸奇怪,我问:“细茹是谁?”
如氲撇了下嘴角,对于我的无知表示了理解:“细茹夫人是侯府的十夫人,您上次见过的。”
啊,卓君侯庞大夫人团之一,不过干嘛来的?
“菊馨,细茹夫人有什么事么?”如氲问,一般情况下,她知道我喜欢清净,都替我挡掉了不必要的见面。
“奴婢不知,不过细茹夫人说有要事求见公主。”
我和如氲互相望了一眼,如氲想了想道:“这个细茹是殷太子送给师兄的,平时偶尔给太子传过一两句话,是不是太子有话想传给你?”
殷楚雷?!我皱皱眉,有些烦躁起来,怎么老也摆脱不了这个名字?
“公主?要不要请夫人进来?”菊馨见我不说话,又问道。
“恩,让她进来吧。”我挥挥手,既然是他的人,不见总不好,说不定又有什么鬼主意,我打心里还是有些惧怕那个有着一双虎狼之眼的男人。还是不要得罪他的人好。
细茹夫人在菊馨的带领下走进来。
大概卓君侯府上除了我这个正牌夫人没啥姿色外,所有的妾室都是各色的美女。
这个细茹也不例外,纤细袅娜的身姿,云鬓高挽,步钗斜插,圆润耳垂上一对海东珠珠圆玉润,白皙优雅的颈脖上带着镶嵌着黑珍珠的颈项环佩,一席锦绣轻罗薄绡,舒云广袖,行动间轻舞飞扬,飘至我面前,盈盈下拜:“妾细茹见过公主,公主万福!”
这个女人不仅美,还美得挺有气质的,没有我常在府里看到的那种风情万种,或柔弱无骨,一双眼睛里没有那些女人赤裸裸的欲望,反倒是清澈灵动,还有些慧诘,拜过我,很自然的看着我,也不躲避我打量她的眼神,不卑不亢的神色令我佩服。
我虽不喜欢殷楚雷,但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我倒不讨厌。
所以我冲对方笑笑道:“细茹夫人可是有什么事么?快请坐!”
细茹回我一笑,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将手中托着的一方紫檀木雕花方盒放到我面前,道:“公主妹妹身怀有喜,细茹早该来祝贺的,只是侯爷说公主身子弱,下了令不准打搅,故一直未曾前来贺喜。今听闻公主贵体微恙,细茹备了根上好的人参,望公主笑纳。”
说着,打开了那方盒,一根根须茂盛,已成人型的硕大的人参展现在我面前。
我不懂人参,但我听说越年代长的越象人型,这棵人参极像人身,想来一定年代久远,肯定价值不菲。
我看看细茹夫人,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送我如此昂贵的东西,似乎,我和她没有如此深厚的交情吧?
细茹夫人看我看她,给我一个微笑,道:“公主不必客气,其实,细茹也不过是慷他人之慨,这东西,实在并非细茹所有,乃是公子所送!”
公子?谁?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细茹。
如氲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公子就是殷太子殿下,细茹本是他的手下,所以一直称太子为公子。”
哦,我明了地点点头,随即又一愣,殷楚雷?怎么又是他,他送我人参干嘛?
看我愣愣地看着她,细茹夫人清澈的眼眸波光闪闪,嫣然一笑道:“公主可还喜欢这物什?”
“呜,太,夫人太客气了,这么好的人参,夫人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本宫现在身体好很多了。”面对面前这么个美人,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