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伯见拦不住我,只能叹口气下去了,他受卓君侯之命留在府内自然是分不开身去顾着别的事,即便担心我,也分不出手来,不过,他如此关心我,倒令我挺感谢的。
当天暗下来的时候,细茹一身黑衣,背了个包裹,带着我,居然是用飞的,飞出了侯府。
看来身边的人,都是高手啊,我已经有些麻木了,任凭她带着我出了侯府,直到殷楚雷在的质子府。
二十五协作
当我再一次面对那个如狼似虎的殷楚雷时,不禁开始有些后悔一时的冲动,我这算的是什么事,无知无畏地跑到这个人面前,眼看着低头品茗怡然自得的殷楚雷,我突然觉得,我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我自己,倒是有些危险。
面对卓君侯,我多少是自卑的,但我并不惧怕他,那个谪仙似的人物即便有危险也是内敛的,更何况,我知道我并不具威胁于他。
可是在这个殷楚雷面前,我觉得总是如虎豹狼视下的猎物,从心里觉得惧怕,令我极力想远离这个危险的人物,我的手心渗出密汗,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面前的人,即便慵懒闲散,在我看来,依然杀机暗藏。
“本殿听闻隆清王府上前日老王爷薨逝,实在可惜,公主身子羸弱,还要节哀顺便才好。”殷楚雷品了口香茗,突然悠悠然开口。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额首:“多谢太子惦念,父王得享天年也是他的福气。”
“呵呵,不知道公主这次驾临我这陋府又有何见教啊?”殷楚雷的语气充满揶揄,倒让他的气势缓和了不少。
我深深吸了口气,暗示自己要沉着,不就是一个落魄太子么,我怕他干什么,更何况我是来帮助他的:“太子,妾身前日在王府听家兄说,此次侯爷去戎麓平叛,怕是早有阴谋等着侯爷,还望太子早想对策才是。”
我说完,对面的殷楚雷似乎没什么反应,半晌没出声,我本低着头说话,说实在,真不愿意抬头看面前这个人,尤其那双眼睛,那双透着猫科动物狩猎时冷酷嗜血的锐利眼眸深邃广袤,比起卓君侯磁石般的星眸来更让人看不透澈。
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声响我实在耐不住了,抬起头想偷瞄一眼那主在干什么,却正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瞳眸,那中间的一点黑色瞳仁如针一般犀利中透着玩味,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一惊,忙低下头,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人,简直是魔鬼,怎么有这么骇人的气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盯着我看干嘛,“太子,我一小女子没什么能力帮的上君侯,君侯又已经远行,想来想去,妾以为只有告诉殿下,由殿下来想办法,妾的话已经传到了,可否容妾身告辞?”我现在就想早点告辞,十分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公主对侯爷如此上心,真是令本太子羡慕!”我想要起身离开,殷楚雷却突然开口冒出句话来,“只是本太子真不明白,公主这般心思,为的,究竟是什么?公主真可以为她人做嫁衣不求任何回报么?”
我闻言一愣,抬头奇怪地看了眼殷楚雷,这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冒出这么句话啥意思?卓君侯有难你不追究,怎老问这个关于我目的性的问题?
也是,此人定是疑心病重的主,断不会为了我说的话就相信我,可是现在不是应该关心卓君侯会遇到怎样麻烦才是重点不是么?您老要怀疑我以后解决不行么?
本末倒置!我内心翻翻白眼,可是脸上可不敢放肆,眼看着殷楚雷那双琥珀色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不肯放过我的一丝动静,不由微微叹口气,还需要我说多少次,他才肯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呢?
“太子,不管您信不信,妾身已经说过了此身已为君侯妻,就是死也是君侯的鬼,为夫君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如今情形对我夫君实在是不利,还请看在夫君于太子大业不可或缺的份上想个法子结了这危险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够狠了吧,我想他再怀疑也无法再问什么,还是多关心下您的忠臣的性命才是。
果然,我说完屋子里没了动静,安静的好象一根针掉地上也能听得见,我偷偷瞄了眼殷楚雷,这人正盯着手边的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动着桌面,一脸沉思。
我壮着胆叫了声:“太子!”殷楚雷琥珀色的冰眸扫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低了头,道:“太子可有办法了?”
“公主没看到我是个质子么?”殷楚雷又开口了,只是这回,语气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懒散:“在这京城里,就数我这眼线最多,明的暗的,我又如何脱的开身去帮寒羽?”
啊?说了半天他都没办法帮卓骁么?那和我费那么大劲说那么多话干吗?
“太子难道真没办法了么,侯爷可是太子不可或缺的助力,难道就这么放任别人算计侯爷?到头了再算计到太子身上么?”我有些不相信地看着殷楚雷,就我的感觉,这人绝不可能让自己处于被动。
“呵呵!”殷楚雷见我看向他突然笑了,见鬼地显得有些晃眼的俊颜张扬肆意,“公主说得没错,本太子是不可以坐以待毙,只不过,若想要帮你的夫君,本太子还需要借公主一臂之力才行,公主既然说了能为寒羽粉身碎骨,那么,一点小忙公主必不会推辞吧?”
我看着突然有些痞样的殷楚雷反应不过来,这个人变脸的速度堪比火箭,这会儿一脸算计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早知道他不会那么好欺负的,可为什么要拖我下水?我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