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珉弦看着他,那眼神在说,你在明知故问。
庄清河回他一个,我不明白的无辜表情。
商珉弦只好结束神交,开口道:“你们庄家的企业结构我了解了一下,很复杂。”
庄清河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你的弟弟庄海洋。”商珉弦顿了顿。
庄清河抬眼看着他,眼睛微眯。
“他的情况,将来是不可能接手公司的。”商珉弦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词,这让庄清河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所以呢?”庄清河往后靠了靠,把脚放到面前的茶几上,歪头玩笑道:“哟,你想说,商家现在你说了算,你要跟我“联姻”?”
“不是。”商珉弦摇了摇头,非常实事求是道:“你家的规模还没有资格跟我“联姻”。”
“…………”庄清河笑不出来了。
商珉弦说:“我想说的是,庄衫的公司结构很复杂。权利不集中,人员又臃肿,管理层很多庄海洋母亲的娘家人。”
庄清河没说话。
商珉弦下结论:“你想接手公司根本没那么容易,但是我可以帮你。”
庄清河看着他,问:“条件就是和你在一起?”
“对。”商珉弦又补充道:“像安安那样。”
商珉弦是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刻在他骨子里的价值观和人生经验是难以改变的,他永远坚信,契约和利益捆绑远比虚无的承诺牢靠。
庄清河还是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问:“那意思就是,我以后在你面前要当个哑巴,连话都不能说了?”
商珉弦没有否认。他的眼睛冷冷清清,不带丝毫情绪。
半晌后,庄清河哂笑一声,语气有些无奈,还有些自嘲:“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庄清河啊。”
商珉弦没说话,而沉默在这种时候就是一种默认。
许久后,庄清河缓缓开口:“商珉弦,安安死了。”
一直淡然自若的商珉弦突然脸色微变,说:“他没死,他活在你身上。”
庄清河看了他一会儿,说:“你有没有发现?你陷入了一个悖论。”
商珉弦不语。
庄清河又说:“在讨论安安死没死之前,我们先来讨论他到底存不存在。”
商珉弦呼吸骤然急促,坐直喝道:“停下!”
庄清河置若未闻,继续道:“安安真的存在吗?”他直直看着商珉弦的眼睛,说:“如果真有安安这么一个人,那他在去救你的那个晚上,就已经死了。”
商珉弦摇头,固执道:“你还好端端的坐在这。”
庄清河挑眉,说:“那是因为我是庄清河啊。”
商珉弦不说话。
“还有一个论点,就是安安根本不存在,他是假的。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角色。”
庄清河下结论道:“所以,安安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根本不存在。”
这句话,分明一点希望都打算不给商珉弦留。
于是商珉弦突然失态了,他把庄清河推到沙发上,摁住他,说:“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