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稳情绪,和气地问:“这个,不算是约会吧?”
林怀东怔了怔,好像没料到章钊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片刻后他“哈”地笑了,伸长手臂去锤章钊的肩膀:“屁的约会啦。年纪大就是喜欢胡思乱想。”
章钊哼了声,身体略略放松了些。说实话,他挺喜欢林怀东的——没错,他已经承认过自己有病。但撇开蔡书这个因素不谈,林怀东人长得好,性格也还行,老二又大,技术又好……和他搞了几次,很难不对他有好感。章钊也是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才会对林怀东那么抗拒。
他怕自己又跌到一个年轻人的陷阱里面。
好在林怀东很明白事理。大家把事情说开,就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章钊也能谨守底线,该怎样是怎样,黑白分明。
他是学数学的。他喜欢这样逻辑明快、界限清晰的关系。
“那行吧。”章钊点点头。“我要吃大餐。”
林怀东微微一笑:“靠,敲诈穷学生啊。”
门口铃声响了起来。章钊过去开门,是刚才点的外卖。他拿回去在桌上放好,却看到林怀东站起了身,背了背包要走了。“回去地铁还要乘一会儿。”他解释说。
出于礼节,章钊又陪他走到门口送他。开门的一刹那林怀东扶住了门框,转头看章钊说:“我们怎么联系?我还没有你号码呢。”
章钊想想也是,低头和林怀东互相交换了手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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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东的微信里全是一堆乱七八糟的游戏、电影和球赛。偶尔有他自己踢球的照片,或者和朋友出去玩。年轻人的笑容在镜头里亮得耀眼,让章钊再一次深切地感觉到两人之间年龄的差距。
章钊自己的朋友圈里就没有什么内容。他是那种信奉社交网络摧毁隐私的人,最多在上边放一些班级里的小朋友、或是学校要求的宣传——这也是蔡书觉得他没意思的一个重要原因。或许吧,章钊想。但他实在没必要因为别人的看法就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
五月三号的时候他如约到了电影院门口。林怀东还没来,章钊站在门口等他。周围人声鼎沸,一对一对的情侣牵着手从章钊旁边走过去,快活得好像刚放出笼子的鸟。章钊微笑着看在眼里,并不觉得孤独,只多少有些怅惘。
林怀东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嘿!”他叫了一声,伸手给了章钊一个熊抱。
章钊被抱得一记闷哼,浑没料到林怀东会有这样的动作。但林怀东也很乖觉,并没给章钊骂人的机会,飞快地就把章钊放开了。“来了多久了?”他笑眯眯地问。
“没多久。”章钊懒得废话,推林怀东进去:“快点去检票。”
林怀东装模作样地“哎呀”一声,又问章钊:“要不要吃爆米花?我帮你买。”
章钊眯起了眼睛。“我不吃爆米花——干嘛?”他嗅到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林怀东摸了摸鼻子:“没什么,反正你答应我看到座位不要打我。”
说得好像他一直有暴揍林怀东似的。章钊没理他,拿了票进了场,才明白林怀东是什么意思:他们不仅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那位子还是专门的情侣座,两张位子亲密无间地连在一块,旁边还有高高的挡板,一副你们不做点什么就对不起影院老板的架势。
林怀东喜滋滋的,说:“你坐里面。”
章钊瞥他一眼,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智商也要下降。他越过了林怀东坐到了最里面,环视一圈,发现上座率并不高:电影还未正式开场,也许之后还有人来。但等灯光灭掉,进入了主题,这一圈附近也还是空空荡荡,只能隐约听到前边传来的几许笑声。
章钊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诓了。他先是忍住了没动,等一会儿林怀东的手做贼一样地摸了过来,他一把就把那只爪子给抓住了,转头低声喝道:“这里是电影院!”
黑暗里林怀东的脸被大屏幕映得忽明忽暗,有种隐隐绰绰的性感。他冲着章钊咧嘴一笑,说:“我知道啊。”
章钊登时生出了种被食肉性动物盯住的错觉。他咽了口唾沫,警告道:“你别乱来……”
林怀东应了一声,伸手捉住了章钊的后颈,凑过去吻了他。
章钊瞪大了眼,一时动也不敢动一下。林怀东趁机把舌头钻进他嘴里,又去咬他的下嘴唇,含着章钊的唇角轻轻吸吮。被章钊抓住的那只手也挣脱开来,灵巧地解开了章钊的裤子纽扣,先是隔了布料给章钊摸了一把,接着伸进了内裤里,捉住了章钊的老二。
章钊差点要弹起来。他又想去把林怀东推开,又想去捉了林怀东做乱的手,还想往林怀东脑袋上狠狠扇那么几巴掌——直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结果慌乱里什么都没做成,反倒被林怀东往阴茎上套弄两下,手立刻就软了。
林怀东又咬了口章钊的嘴唇,才将他放开,低声地笑说:“你别乱动,小心被人看出什么来。”章钊瞪他一眼,但心里确实也怕,真的不敢再动了,于是被林怀东顺势按着靠回到椅背上,嘴唇通红,两腿张开,裤裆大敞;猛一看和暴露狂似的。
林怀东凑过去咬住他耳朵,哑着嗓子道:“我就这样帮你弄。”章钊闭了闭眼,只觉得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但终究没有说不。林怀东知道自己得了绿灯,兴奋得又往章钊脖子上啃了一口,手拉下了章钊的内裤,把章钊的那根玩意放了出来。
章钊咬住了嘴唇。在公众场合被手淫的快感强烈到出奇,林怀东只给他撸了两下,他就觉得全身像被过了电。他闭上眼睛,想叫自己忘记正身处电影院里,可前排观众低低的说话声源源不断地传进他的耳朵,让他根本静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