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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父原来在单位的那套房子一直留着,方萍说等温听晨长大了,就把那套房子过户到她名下,留或卖都由她自己决定。
红眼病期间,温听晨又住回了江大家属院,方萍提前让保姆阿姨过来打扫过,家里很干净,生活物资也充足,温听晨不太会做饭,但能煮个面条做个蛋炒饭什么的,喂饱自己还是足够的。
养病在家,日子过得清净,唯一不好的就是眼睛疼,分泌物多看不清东西,想复习功课也没办法。
每天还要出医院打点滴,温听晨出门时会戴帽子口罩眼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生怕传染给别人。
打针的时候,电话响得没完没了,拿出手机,又是陌生号码。
温听晨没接,怕又是某些人恶意打来的骚扰电话,把手机设成静音,一个下午没管它。
到了晚上,窗户传来异动,有人用东西砸她房间的玻璃。
温听晨忐忑地挪到窗户边,探头往下瞧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报警。
“喂,温听晨,是我!”
周见弋仰头站在绿化带里朝她挥手,温听晨看见是他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手机塞回口袋。
“你来干什么?”
她声音压得低低的,家属院不比别的地方,每家每户都认识,虽然她已经很多年不曾回来,但周见弋仍然在这里生活,万一被人看见惹出闲话就不好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周见弋无所畏惧,声音洪亮。
温听晨无奈,稍微提高了一点点音量,“我说,你来干什么?”
“啧,还是听不见。你等着,我上来找你!”
“喂,别……”
温听晨想要拒绝,话还没说完,周见弋已经冲进了单元楼,很快便有敲门声响起。
她跑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并没着急开门,她的眼睛还没好,仍有传染性。
“你的眼睛怎么样?”
“我当然没事。”周见弋语气自信,他的免疫出奇得好,每次班上出现传染病,他总是屹立不倒的那一个。
温听晨一听直接把门反锁了,“那还是别接触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在这说吧。”
周见弋站在狭小的楼道,不免有些失落。
温听晨的朋友少,没人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他花了两天时间才在季敏的工作手册上翻到她的号码,结果打了一个下午,她死活不接。
后来厚着脸皮去问方萍,才得知她又住回了家属院,明明离自己那么近,她却一点儿也不告诉他。现在到了门口,也不能见面。
“你眼睛好点了吗?去看医生了吗?”他悻悻地问。
“好点了,每天都有去打针。”
“那就好,我给你带了这几天的课堂笔记,还有一些吃的。”周见弋窸窸窣窣从书包出一大袋东西,见她仍没有开门的意思,弯腰给放在了地上,“我给你放在门口,你一会儿记得拿。”
温听晨透过猫眼看他,“好,谢谢。”
“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温听晨特意等了一会儿才转动门锁,门口摆着一个满满的塑料袋,除了各科的笔记本外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零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哄小朋友。
她蹲下身,随意翻了几页笔记,据她所知,周见弋是个自己都懒得整理笔记的人,平时的课堂终点基本都随手书上。
而送给她的这几本,字迹工工整整,巴不得把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记下来,温听晨翻着翻着,眼泪簌簌滴落在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