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弋:“嗯,这个我知道。死亡原因呢?”
江深:“机械性窒息。我们在他脖颈处发现一道前位缢型索沟,活套,绕颈形成闭环,颈部残存皮肤皮革样化,沟间皮肤有出血点,颈浅、深淋巴结出血,舌骨大角骨折出血,这些都是生前缢索压迫形成的。”
周见弋:“自缢?”
“不,应该说是在受害人没有反抗能力的情况下被他人缢死。”江深摇头,指着尸检报告的某处说,“死者身上有多处刺创伤,深,但不致命,从伤口来看应该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而且法医在他身上发现了多处针眼,体内也有药剂残留,羟基丁酸,羟丁酸钠,维库溴铵等。”
周见弋皱眉,“都是麻醉药。”
江深点头,“国家管控二类精神药物,一般人弄不到。”
周见弋:“从医院下手了么,有没有药物遗失?”
“还在进行中,帝都医院太多,一家家查他们近半个月的麻醉药进出记录,工作量很大。而且是在省界线上,不排除是邻省作案的可能。盘山公路上没有监控,我们调阅了案发前附近出入口的道路监控,暂时没有发现可疑车辆。”
“有点麻烦。”周见弋翻着材料问:“死者的社会背景和人际关系怎么样?”
江深叹了口气,“比较复杂,他在业内的人脉很广,但为人处世的方式有时让人难以接受,不经意间也得罪了很多人。
他的出身并不好,寒门贵子,凤凰男,娶了公司高层的女儿才有如今的地位。不过据他妻子讲述,死者当时并不是心甘情愿和她结婚的,大概就是冲着钱。后来我们调查了,他的确在外面养了女人,还不止一个,都是年轻漂亮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据她们讲述,死者当晚离开家后并没有主动联系她们,我们调取了他家附近的监控,他最后出现的画面是去一家便利店买水,出来后在一条巷子口拐弯,之后就不见了。
他助理说,那条巷子里有家酒吧,他经常去那里,但并未拍到他进去的画面。”
周见弋:“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在去酒吧的途中被人掳走的。”
江深:“可以这么说。”
周见弋翻回尸检报告那页,沉默许久,突然问:“为什么折磨他又要给他打麻药?”
“嗯?”
“你看,从犯罪心理的角度,凶手虐待一个人往往是享受这个被虐待的过程,受害者越痛苦,越求饶,他们就越兴奋,没道理一边虐待,一边给他打麻药。”
江深想了想,“是这样没错,而且从死者身上的伤口看,不像是在利用他的身体做什么手术。”
光怪陆离的灯光划过男人冷峻的侧脸,周见弋的视线定格在尸检报告上,眯了眯眼睛,缓慢开口:“除非,这是出于两种目的。用刀是为了享受虐待的快感,至于麻醉药……会不会是某种实验?”
江深深深吸了一口气,“你是说凶手在利用人体试药?”
周见弋抬头看他,“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江深站起来,拿出手机,“我这就让人去查一下符合资质的医药公司。”
第52章背对背拥抱(4)
回到家,天色已黑,玄关处多了双软底男士拖鞋,一看就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周见弋换了鞋,看见温听晨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切菜的时候精神恍惚,水龙头大开,溢出洗碗盆她也没反应。
他连忙走过去关了水,一只手从后面搭住她的腰,“想什么呢?一会儿要水漫金山了。”
“嘶!”
温听晨正出神,没察觉身后有人,吓了一跳,手中的菜刀一偏,落在左手十指第二关节,顷刻间,血液流满整个手指。
周见弋太阳穴一跳,连忙抓起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伤口深,血流不止,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他跑去客厅翻找急救箱,拿着碘酒和创可贴回来的时候额头蒙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周见弋将人拉到沙发上坐好,半跪着用棉签替她消毒伤口,额前细碎的短发遮挡住了眉眼,大概是刚才太过紧张她,此刻手掌冰凉凉的,满脸心疼地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