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见弋自问对案情有着冷静清晰的判断力,却时常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逼太紧,怕她跑。
什么都不做,又怕到头来她宁可去相亲也不要他。
电梯停在温听晨所住的楼层,门打开,里面的两个人都没挪步子,温听晨盯着地板愣愣出神,还是周见弋开口提醒她到家了。
她如梦初醒,飞快走出电梯和他道别。
周见弋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淡淡一笑,回应她一句同样的“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温听晨拿钥匙开门。
包里的手机亮了一下。
周见弋的消息进来。
【新年快乐。】
看着聊天框里自己没来得及发出去的那四个字,她忽然有点儿后悔。
其实刚才,她明明有机会当面说的。
……
经历过一夜的混乱,温听晨倒床就睡,再醒来已经日上三杆。
不上班的这些日子,她的作息也逐渐混乱。
她告诫自己这样不好,脑子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听使唤,抱着柔软的被子赖床无限期赖床。
等到肚子实在不停抗议,她才拖着倦怠的身体起床给自己做早午饭。
门铃毫无征兆地响起。
她穿着单薄的居家服去开门,还未看清来人的面容,怀里就被胡乱塞进一个沉重的花盆。
“快快快,帮我拿一下。”对面是周见弋气喘吁吁的声音,“什么破物业,电梯又坏了,害我抱着两盆死沉死沉的东西爬了十几层楼。以前大学时候体训也不过如此。”
温听晨两眼茫然地打量手里的干枯盆栽,狐疑道:“不是,你改行捡破烂了么?为什么要拿两盆死掉的盆栽回来?”
“谁说它死掉了?人家这是在冬眠,你有没有常识?而且,我也不是捡破烂的,这是我花二十块钱一盆从路口摊贩那儿买的。”
周见弋还在喘,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装的,他的身体素质她很清楚,爬楼而已,根本为难不了他。
温听晨戳戳光秃秃的枝条,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先不说花农一般都在冬天养苗,不卖,就算有,也是喜气洋洋的年宵花,谁会卖一棵尚在休眠的干柴火?
她委婉提醒:“你确定你没上当受骗?”
“当然,她还给我看照片了,说是玫瑰,到了春天就能得和花店卖的一样。”周见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温听晨纠正他,“严格来说花店卖的都是月季,正真的玫瑰花品相并不好看。”
“都一样。”
周见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在门口站了半晌,见她没有让自己进来的意思,他厚着脸皮自己往里挤,脱了鞋,走到阳台,把摆盆栽到自认为合适的位置。
“放这儿你觉得怎么样?”
温听晨更加目瞪口呆,“你要放我家?”
周见弋拍拍手,把她手里那盆也摆了过去,“我本来是打算自己养的,这不是工作忙又要出任务么,所以就想着让你帮我照料一段时间,正好你不是喜欢玫瑰花么?”
“谁说我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