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眼多毒啊,眼尾一勾,就看出谁拜倒在他的狐狸脚爪下。
若是别人,他顶多抛俩媚眼,显示自己的魅力,不会当真去挑逗。于大傻子不一样,做的烧鸡忒好吃了。不单附近居民,连旁边区镇的都会慕名来买。那真是鸡好不怕巷子深,架不住香啊!
鸡这种动物在狐狸精心里占有相当崇高的地位,烧鸡,烤鸡,熏鸡,炖鸡,鸡汤……都是他的挚爱,闻见看见就别想逃过他的狐狸嘴。为了心爱的美味的烧鸡,牺牲个把色相在他而言不算什么。
本来嘛,男人大丈夫蹭一下摸一把的又掉不了一块肉,涉及不到贞操问题。而且,于大傻子的脾性他一眼就看到底,别说色胆,连色心都不敢有。看他的眼神不带丝毫淫欲,纯粹对梦中女神的那种喜爱与崇拜。
嗯,没错,是女神。
狐狸精对自己的外貌认识得十分透彻,模糊了性别的妖娆美艳,不脱光衣服辨不出雌雄(嗅觉敏感的动物可以依靠味道辨别)。他不觉得被误认成雌性有啥值得愤怒,反充分利用这一优势占便宜、捞好处、找乐子。
死面瘫曾这样评价过他:不知羞耻。╮(╯▽╰)╭
生气?恼火?
别逗了,他干嘛闲得蛋疼让别人的只字片语左右自己的心情和行事作风?什么是羞耻,羞耻与否他有自己的标准,清楚得明镜似的。在这个标准内,想干嘛干嘛,怎么快活怎么来,轮不到别人评论定价。
总言之,他是条忠于自我跟着感觉走的、个性又聪明的狐狸精。
于大傻子乐意买他“养”的肉鸡,乐意白送他烧鸡吃,很讨他欢心,自然也乐意给于大傻子些微甜头。互惠互利,合作愉快,谁也没占谁便宜,各自心安理得。
这些日子都这么过来的,没理由因为死面瘫追杀过来就改变。死面瘫又不是他的谁谁谁,才管不到他。╭(╯╰)╮狐狸精免钱的烧鸡吃得心安理得,狼崽子则从来没有不心安理得的时候。那么多肉鸡都送到于大傻子手里,吃他两只烧鸡算个毛?(狼崽子咋不提于大傻子还给他们肉鸡的钱了呢?﹁_﹁)
一对损友回家的路上就把烧鸡消灭干净,打着满足的香嗝横行着回到小院,迎接他们的是郎昼喷霜射冰的冷冽视线。
“骚狐狸,随我回宫!”
眨眼功夫不到,郎昼便瞬移到狐狸精跟前,扯起狐狸精手腕,转身就要跳井。==
狐狸精若是肯跟他回早就回了,哪用强迫?此刻是用力挣扎,奋勇顽抗。
拉拉扯扯,狐狸精纤细的手腕子给郎昼攥得生疼,活似要断了一般。这样一疼,狐狸精燃起了心头怒火,非得跟郎昼较这个劲,牙都用上了,低头咬住郎昼胳膊。大有你不放开我手腕,我就咬断你胳膊的魄力。
郎昼正觉绿云罩顶,妒火种烧,岂会在乎狐狸精的小牙口?不管拖的,绑的,一定要狐狸精随他回宫,拿婚姻的枷锁牢牢套住。
“死面瘫,除非你把我打死,带回去我的尸体。但凡有口气,我都不跟你回!”碧绿的眼眸居然好像喷出火红的烈焰,要让郎昼明白他说的绝不是玩笑话。
“你就这么想留在这里勾三搭四,跟低下的人类苟且?”郎昼从牙缝里挤出质问,每个字都淬着冰碴儿。
如果跟他叫嚣的不是狐狸精,他早顺了对方心意,一掌拍死他。可,如果不是狐狸精,他哪至于动如此肝火,又如此势在必得?
“是!我烦了你,厌了你,睡腻了你,想换新鲜的尝尝,怎么地?!你是我谁啊?我想干嘛干嘛,用不着你管!”狐狸精正在气头上,哪有心情留意郎昼是否误会了他,一心只想不能示弱,话是怎么狠怎么说,气死郎昼最好。
“你——”
郎昼多想掐死狐狸精,可牙齿都快磨出火星,手攥得咯咔乱响,愣是狠不下心。最无奈的是,平时话都很少说,极缺吵架经验,气到不行,一句谩骂的词汇都道不出。只能用冰铸的眼刀射杀狐狸精。
郎昼气急,手上的力道大得吓人,狐狸精的手腕疼得几乎麻痹,冷汗一层覆过一层。
狐狸精瑟瑟发抖,犹如狂风中的残叶。是生气,也是疼痛。但是,咬牙憋气,下巴昂得更高,抵死不肯服软。
“放开狐狸精!你没看他疼得脸都白了?!”狼崽子心疼死党,不怕死的上前袒护。
郎昼挥动另一边衣袖,狼崽子即刻弹飞出去,重重撞在围墙上,撞掉几块砖。
“我们夫妻的事,用不着你多嘴。”
“谁跟你是夫妻?拜过堂了?行过礼了?少自作多情!”
“只差拜堂行礼。”
“哈!照你一说,跟我夫妻的多了。”
“咯咔。”
伴随刺耳的断裂声,狐狸精发出忍无可忍的呻吟。
郎昼心里也是也是一惊,疼痛蔓延,慌忙松开手。
狐狸精再也扛不住,抱着断掉的手腕,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那么脆弱那么可怜的一小团。
“眉儿……”
郎昼只是吃醋,只想把狐狸精抓回宫成婚,不许他再出来搞七捻三,没想真的伤害他。却终于弄伤了他,满心的愧疚心疼,慌乱失措。
“滚——”
郎昼屈下身安慰,狐狸精爆出嘶吼,照郎昼胸口就是一掌,力道之狠厉直把郎昼打飞出去,咳出一口血。
“死面瘫,要我跟你回宫?好,你来打死我!”
狐狸精碧绿的眼眸已然染成血红,灼灼释放烈焰,抬脚蹿飞到半空,火红的头发顺遂骤起的狂风乱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