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对面那只有两个侍卫的院子,也挂上了红灯笼,扫了门前雪,贴了对联。
他们那空荡荡的院子里,仿若是紧盯着沈笑语而存在的。
沈笑语要出门,那侍卫还差了个人来跟着,隔得不远不近。
慈幼局在春回街的当街口。
近来这街上,除了满街的红楼,又多了一个赌坊。
白玲珑驻足在赌坊跟前,赌坊上写着两个大字,知鹤。
小满:“好生奇怪,这赌坊为何叫这般文雅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卖书的地方。”
“阿杏,这赌坊是你开的?”白玲珑问。
知鹤是威武侯的字,甚少有人知道,平素大家都是叫威武侯将军,只有白玲珑与威武侯私下才会叫这个名字。
是连沈笑语都不大熟悉的表字。
两路人从赌坊里出来,“这天家的人果然是财大气粗的,燕王输掉了千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销金窟,普通人还真无福消受。”
莺歌解释:“姑娘许久不出门,这赌坊是近来新建的,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是十两银子起价,中层是百两银子开始下注,上层是百两金子。”
小满被这价位吓了一跳,她虽经营几十家
商行,却也没见过这般行事的。
“这不是抢钱吗?”
再者,长安城能供得起百两金子一盘赌局的人,十个手指头也能数出来。
没有顾客,做什么生意?
白玲珑:“这赌坊倒是装点的金碧辉煌。”
连外头的柱子,都是刷的金粉。
沈笑语搀着白玲珑往慈幼局里走,“母亲,总有些有钱的享乐之辈。”
燕王并非庄主,但是输的确是最多的。
“燕王竟是这样的人?”
白玲珑还曾给沈笑语与燕王牵线搭桥,“幸亏此事未成,母亲如今确有些后悔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沈笑语。
沈笑语一行人,进了慈幼局的大门。
不远处,赌坊高楼上金子做的窗户,缓缓关上。
楚国公主坐在几个孩子跟前,与在外头雍容华贵的公主殿下全然不一样。在这里,楚国公主甚至没有穿华服,也没有公主架子。
她怀里抱着个牙牙学语的,身边坐着几个两三岁,玩得有些脏的孩子。
耐心的读着书,与他们讲故事。
白玲珑走到楚国公主面前,未曾打扰,静静的听了会。
远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两人的恩怨,早已经成为过眼云烟,反而很平和。
读完故事,楚国公主这才道:“许久未见,你倒还是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