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猖獗多年,谢六的年纪,时间上早了些。若说谢六十几岁,便勾连匪徒,也说得过去,可实际上有一事不对。”
“谢六进士及第是前几年的事,而在我幼时,我便听得父亲说过匪徒与朝中官吏勾结。”
子承父业,这便合理多了。
“即便与谢家三爷无关,这天下士族左右官场,风气久矣,若圣上想将削弱世家之权,这是一个好时机。”
燕王听得满意的答案,这才勾了勾唇角。
他不需要一个妇人之仁的手下,也不需要一个所谓的真相,他只需要达成目的。
燕王:“此事,便交给国夫人去办了。”
沈笑语一愣,燕王削弱世家之权的事,怎么的,都该交给寒门子弟来做,怎的变成交给自己了。
“难道国夫人不是出身寒门?”
沈笑语家的确是寒门,之前也算落魄的勋贵之家。
抛去性别,的确合适。
“多谢圣上赏识,臣自当不辱使命。”
燕王的轿辇停在一座楼前,这是一座茶楼,有走南闯北的商人在此修整,交易。
在此之前,这还是一座米铺,准确的说,是一座表面以米铺之名,实际上却行着买卖消息的暗桩。
燕王:“早前便知道这产业属于国夫人,于是便将这生意调整了一二,也算是顺了国夫人的经商之能。不过几日便是天下的万国朝会,国
夫人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大昭新君继位,天下的藩王和外邦都来祝贺,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不过几日?”
时间上着急了一些。
太子和先帝都尚且在世。
沈笑语怕有心之人,行不轨之事。
燕王却丝毫没有慌张和担忧,只道:“我自然是最相信国夫人之能的。”
燕王并未在闹市下马车。
此乃闹市,明晃晃的马车和御前侍卫,让人难以忽视。
沈笑语从马车上来,入了茶楼。
茶楼里形形色色的人,皆恭敬的朝着沈笑语作揖,上来两个掌柜的,道:“恭迎夫人。”
有当今的圣上撑腰,无一人敢对着沈笑语窃窃私语。
提着裙摆上了二楼,二楼小满正拿着算盘子,看到沈笑语本是欣喜,但想着自己之前的事,却不敢和沈笑语说话,只恭敬的作揖。
二楼的厢房里,沈商卿正在发愣,沈笑语推门入内,都未察觉。
直到沈笑语到了跟前,沈商卿才呆呆的道:“三妹。”
“从谢家逃出来,可是钻了狗洞?”
沈商卿竖起来大拇指,“三妹当真未卜先知,确实是从狗洞被人一脚踹出来的。非谢家的八姑娘,我现在恐怕已经被谢家点了天灯了。”
“这般世道,谢家即便想要杀你这个‘奸夫’,也绝对是不敢明面上动手的,自然不会用点天灯这种刑罚。”
沈商卿劫后余生,松了一口气,“圣上护你离开谢家,我也无需每天都去谢家,与你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