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嫣是被抬回来的,肃国公看见女儿血淋淋的,又得知前因后果之后,脸色瞬间阴沉。
望着赵嫣那副惨样,眼中完全没有心疼,只有愤怒,恨不得将人给掐死。
“父亲,女儿是被人利用了。”赵嫣撑着惨白的脸,小声抱屈。
当着宫里人的面,肃国公不好作,直到长喜公公宣读了皇上的口谕,肃国公再也绷不住了,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
“怎么会?”
身后赶来的赵隋也惊住了,急着说“这肯定是有误会。”
“误会?”长喜公公鄙夷的看了眼赵隋“世子,不,如今已经是赵大公子了,你今日当众羞辱了奉和公主,皇上罚你掌嘴三十,以儆效尤。”
赵隋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倒吸口凉气“这怎么可能?”
“赵大公子是怀疑咱家假传圣旨?”长喜公公轻蔑地看了眼赵隋,眼中尽是不屑。
赵隋死咬着牙不语,不悦的看了眼赵嫣,眼中尽是责备,赵嫣心虚的别开眼。
这时一名小公公在长喜耳边嘀咕几句。
长喜下颌扬起“按住他!”
两个小太监按住了赵隋,长喜扬起手狠狠的在赵隋脸上掌掴,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大厅。
赵隋紧攥着拳,脸上已经麻木。
打到中途时,长喜公公还特意停下来,冲着不知何时赶来的步晏讨好一笑“步大人,您可要给咱家作证,咱家绝不敢敷衍皇上。”
步晏嗤笑嗯了一声。
“啪啪啪!”
巴掌继续打。
赵隋的脸都给扇肿了。
最后一个巴掌落下时,赵隋猛的吐了口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吓得长喜公公后退几步“这赵大公子的身子也太不经打了,区区三十巴掌而已。”
肃国公也是如今的赵康应,强压怒火道“请大夫!”
一炷香后大夫便赶来了,给赵隋诊脉后,说“回国公爷……”
“慎言,这位已经不是国公爷了,尊称一声赵大人吧。”长喜公公提醒。
大夫抬眸看了眼赵康应,道“大人,大公子眼内的毒只是暂时压制,迟迟没有解药,今日又受了刺激,这毒已经深入肺腑,若两个时辰内再不服用解药,这左眼就保不住了。”
一听自己就要瞎了,吓得赵隋拉住了大夫的手“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治好我。”
“大公子,小的医术有限,实在是没那个本事啊,更何况用错了药,会让您的伤更严重。”大夫说。
赵隋气的一把推开了大夫,顾不得脸上的疼看向了步晏。
两人对视。
一个眼含笑,一个怒火滔天。
最终赵隋弯了腰“步大人若是给我解药,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再纠缠阿宁。”
“阿宁?”步晏眉一挑,一只手束在后腰“看来这两日赵家的严惩还不够让你长教训。”
“步大人!”赵隋慌了。
步晏侧过头瞥了眼赵康应“赵大人要是教不会,本官不介意帮帮你。”
面对威胁,赵康应甩手便给了赵隋一耳光,怒喝“给步大人赔罪!”
赵隋挨了打,心中不忿还要深吸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步大人,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步晏冲着赵隋摊开手心“我记得公主的贴身玉佩遗落在了赵家,还请赵大公子物归原主。”
赵隋拧眉,迟迟没有回应,身后的赵康应清了清嗓子提醒,无奈赵隋只能朝着身后小厮看了眼。
小厮飞身去取,很快便折返回来,将玉佩递给了赵隋,赵隋握在手心。
当初这枚玉佩是陆景宁执意送给他的,赵隋压根就瞧不上,但此刻,他竟不愿意将玉佩送给步晏。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见他紧攥玉佩不愿归还,步晏双目蒙上了一层冷意,提醒“赵大公子?”
赵隋将玉佩往前一递“劳烦步大人将公主遗落的玉佩归还。”
步晏接过纳入怀中,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对着长喜公公说“回宫复命去吧。”
“是。”
肃国公府的牌匾也被正式摘除,赵康应脸色灰白,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不止。
赵隋站在他身后,信誓旦旦地说“父亲,我一定会努力重振赵家,今日之辱,儿子绝不敢忘。”
赵康应闭了闭眼,短短几日肃国公府被贬,妻子毁了清白,女儿被当众鞭打,儿子又被罚。
他不明白,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错了。
“嘶!”赵隋捂着左眼,疼得额头冒汗,求救地看向了赵康应“解药在陆景宁手里。”
“又是陆景宁!”赵康应眼眸凌厉,扬声喊人去备马,他要亲自去一趟上官府取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