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寒挺拔如松的站在离她们一米多远的地方,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更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刚站定呢,那边便有个妇人不屑的哼了一声,还朝她们的方向吐了两口唾沫星子,一双吊梢眼闪烁着嫌恶的光芒,一脸的刻薄的模样。
苏九的看了她一眼,眉心拧了拧,莫不是原主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妇人不是?
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关于这妇人的半点记忆。
“小贱人,看什么看。”妇人见苏九看她,恶狠狠的瞪了苏九一眼,眸中尽是恶毒的神色,阴阳怪气的,“长得一张狐狸精的脸,就知道到处勾搭男人。”
苏九:“”
这人还蹬鼻子上脸了?自己长得丑就算了,还对别人评头论足的。
还不等她答话呢,那妇人又继续开口,“也是,一个瘸了腿瞎了眼的穷酸秀才,怕是满足不了狐狸精吧?活该被带绿帽,小心今后生出来个野种。”
“呦,有些的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这时,胖婶跨着一篮子鸡蛋走了过来,微眯着一双小眼睛看着那妇人,语气充满了嘲讽。
说完又换了一张脸,笑眯眯的站定在苏九的一侧,“苏九丫头,你和顾秀才也要去镇上?小两口这是要买东西呢。”
“嗯。”苏九含笑着点头,因着昨日的事,她对胖婶的印象倒还算不错。
那边的妇人瞧见胖婶跟苏九站在一起,登时鼓了鼓眼睛,但却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可胖婶似乎没打算放过这妇人的意思,张口就来,“有些的人啊,明明生的是只野鸡,却偏要学那金凤凰,怎的?还想飞上枝头不是?”
“我们顾秀才就算瞎了眼瘸了腿又如何?还不是看不上一只野鸡?”
“哦,对了,指不定还是只克夫的野鸡,哎人家王屠夫家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就这样被一只野鸡给克死了,可惜可惜啊。”
胖婶的嗓门大,不仅周围的几个人听到了,就是那离得村口近的人也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听到这儿,苏九也总算是明白过来了,那边那妇人定是王大丫她亲娘胡氏。
也难怪对她和顾知寒这么大的敌意了,那王大丫到底是她的女儿,因着她和顾知寒被赶出了家门,他们二人可不就是她的仇仇人吗?
“你个咧咧的大嘴巴子,胡说什么呢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那胡氏忍不住了,朝胖婶就一顿吼,一双眼睛还不忘在四周看了看,有些心虚的模样。
胖婶可不怕她,一口唾沫就啐了过去,“难道不是?就你那女儿,还以为自己是金凤凰呢,一个寡妇还妄想挤走苏九丫头,嫁给顾秀才?也不看看自己长得啥样?给我家苏九丫头提鞋都不配。”
“就算顾秀才瘸腿了又如何?人家好歹是秀才之身,你女儿一个寡妇,给人家做妾都不要。”
“呸!什么玩意儿?我看之前村里那些说苏九丫头坏话的,都是你家那小寡妇起的祸。”
苏九:“”
这算不算是无意之中帮她还正名了?胖婶的嗓门这么大,过了今天,今后背后说她坏话的人也会掂量一下了吧?
“你!”胡氏被气得胸口起伏,缓了好一会儿竟又笑了起来,语气很是得意,“死肥婆,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呢,不将这狐狸精交给柳家,我倒是要看看没了田地我看你们荀家怎么在大山村里生活下去。”
胖婶冷哼了一声,嗓门扯得老大,“我家男人有手艺,大不了就是辛苦点,我家里还有三个儿子呢,还怕饿死了不成?”
“嗤,还三个儿子呢,娶回去一群不下蛋的母鸡,也不知道你们荀家是做了多少的亏心事,才会绝了种子。”胡氏撇嘴,扭开了头。
“胡贱人,你说谁呢。”
胖婶眼睛被气红了吼了一声就要朝胡氏扑过去。
胖婶一共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年纪相差不大,最大的二十,最小的十八,因为家里男人勤快会做木工活儿,三个儿子也有一把力气,所以都早早的娶了媳妇儿。
最后进门的儿媳也进门有一年了,但却没一个怀上孩子的。
这就是胖婶家的心病了,现在被人这么拿出来搓,可想而知此时心中有多恨了。
苏九忙拉住了她,边上几个看戏的人也忙拦在了两人的中间。
“胖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别动手。”
“是啊,是啊,打了人还得赔偿的哩。”
“哼!”胖婶跺了跺脚,脸上的肥肉都跟着在颤抖,咬了咬牙,到底没再做声。
苏九柔声安抚道:“胖婶,咱消消气,消消气。”
“这狗咬了咱们一口,咱还能咬回去不成?有些的人说话,我们就当作狗叫便是。这满嘴都喷粪的咱们凑上去多掉价啊。”
“噗嗤。”
苏九一句话不仅逗笑了胖婶,也逗笑了在场的其他人,倒是那胡氏被气得脸色铁青,很想开口就骂,但偏偏人家没指名道姓的,她答了话岂不是承认自己是狗了?
胖婶心里的气消了,含笑着拍着苏九的手,“你这孩子,简直太招人喜欢了,说什么大实话呢。”
最后一句还特意的说得特别大声。
苏九跟着笑了两句,便见一个老伯赶着一辆牛车缓缓地过来,应该就是杨二伯不错了。
顾知寒看了苏九一眼,沉声道:“上车了。”
“好。”
牛车不算很大,他们一行八个人,加上杨二伯就是九个人,只有顾知寒一个男子,又有两个小姑娘在,杨二伯便让他坐在了前面驾车地地方与他挤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