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听到这里明喻歌识相的没有再追问下去。
“租金是多少?”
“这边都是些穷人,客人多,但消费能力差,所以租金收不上来,一年三两就行……这得给你说好了,我开这药铺只是开着玩的,许多人没钱来开药我也给他欠着,但很少有还上的,你如果真想租,要想清楚后果。”
明喻歌原本的目的也是为了在乱世中让穷人吃口饭,包子价钱低一点没关系,勉强能养活他们几个就行。
明喻歌愉快的和老板签了合同,临走前老板还嘱咐她这边人员复杂一定要留心注意。
季小司听到这话深以为然。
“前几天药铺里还来了个想白拿的坏蛋,他撒谎说自己媳妇快死了,让老板赊人参给他,老板心软翻箱倒柜要给他,另一个客人恰巧认识他,当场拆穿了,那人也不道歉,竟然还理直气壮的要老板给他。“
季小巧也在一旁应和,“对呀对呀,那个人太坏了,明明自己骗了人还不去道歉。”
季小巧声音不大,却重重的敲在她的心上。
明喻歌想到昨晚柳千珏伏在自己肩头说的话:嫂嫂,我信你。
他明明那么相信自己,自己还撒谎了,甚至觉得自己没错,明明就是自己撒谎了呀。
“小巧,你觉得如果一个人对你撒谎了,她怎么做你才会原谅她呢?”
“道歉就好了呀。”
童声稚嫩却宛如钟响。
回到柳府时已经过了午膳时间,明喻歌找来管家说要借用厨房。管家自然应允,还十分积极的要帮她打下手。
明喻歌连忙拒绝。
她做了几道好看简单的糕点,放在食盒中往柳千珏房里走去,到地方才被告知柳千珏去了婆母院里。
房门没有关上,明喻歌依稀听到里面有人在讲话,说什么愧疚,骗人……还有“假使”。
莫不是柳千珏把自己的事情将给婆母听了?
明喻歌心里愈发愧疚,上前敲了敲门。
“婆母,小叔子。”
里面的人声立马停止,半晌里面的人才来给她开了门,柳千珏神色奇怪的站在门口,“你听到了多少?”
“什么?”
明喻歌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转念一想两人在背后说坏话被本人听到,确实挺不自在的。
想到此,她将手里的食盒递给柳千珏。
“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她红着一张俏脸,但眼神还是坚定的看着他,不躲不闪。
“昨天我骗了你,辜负了你的信任,但以后绝对不会了!”
柳千珏闻言心头一震,再看向明喻歌的眼神不似刚刚奇怪,但怎么也不敢直视她真诚的目光。
“这件事我也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我不该对你指手画脚。”
明喻歌摇了摇头,“我不是为我隐瞒事情道歉,而是为我昨天的欺骗道歉,我把你和婆母当作家人,家人间不应该有谎言的,这件事是我做错了,对不起。”
她的表情温柔而坚定,柳千珏身后的婆母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可这次她没有上前来牵她的手,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明喻歌有些疑惑,难道他们不愿意原谅自己吗?
正想着,婆母的泪珠却似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往下掉。
“好孩子,好孩子,是婆母对不住你。”
明喻歌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搀扶到小榻上。
“怎么了?你们不愿意原谅我吗?”
事出反常,本就敏感的明喻歌一瞬间就察觉出不对劲。
“不是,是……”
婆母刚想说什么,就被柳千珏打断。
“我们本来就没有怪过你,怎么可能不原谅你呢。”
他神色终于不再沉郁,如往常那般看着明喻歌,眼底深处却似乎有一丝深深掩藏着的愧疚。
明喻歌再看去时,那抹愧疚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疑心是自己看错了,他对自己怎么可能有愧疚呢。
婆母却仍然止不住哭,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几遍“好孩子”。明喻歌看到他们对自己都没有产生芥蒂,心也放松了不少,便把自己租好铺子的事情告诉了二人。
“贫民窟?”
那边似乎是姜宴州的地方,里面难道有他的手笔?
柳千珏嫉妒的要命,可同样也愧疚的要命,在听到明喻歌那番话后恨不得回到过去杀了那个提出“假死”馊主意的自己。
木已成舟,如今他也只可能尽量补偿她。
想到今早自己对她做的事情,他更加愧疚。
“怎么了?那里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