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喻歌已经恢复了镇定,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一看明喻歌来了,立马安静下来。
“爹。”
明四看她穿了一身京城里最时兴的织花缎子,乌发间镶金嵌翠,举手投足似乎也变了个人,心里更是不平衡。
“你怎么现在才来,难道要看你爹死不成?”
明喻歌叹了口气。
“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了,从今天开始咱俩就彻底断绝父女关系吧。”
她说话声音很轻,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斩钉截铁。
“这样就对了……。你说什么?”
明四也顾不得脖子上的剑了,他两腿一蹬直接站了起来。
这便宜女儿好歹自己养了十几年,知道她的性子软弱这才敢来闹事的,可没想到一上来就说要断绝关系。
“景筱,和我一起去衙门。”
明四听她这么说,才知道她是认真的。
“不许,我是你爹,就一辈子是你爹!如果没有我,你当初早……”
他表情有一瞬的古怪,明喻歌没来得及想,因为明四竟然直接上前来想拉她。
明喻歌烦的很,直接动脚把他踹开了。
踹开的那一瞬间,明喻歌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畅快——当年他踹自己的时候,难道也是这般畅快吗?
想到这里,明喻歌又提着裙摆上前踹了几脚。
刚开始明四还没反应过来,在地上滚了几圈,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景筱按在地上了。
明喻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今日你和我去衙门签下契约,我给你100两作为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如若你不愿意,我也会把你绑到衙门去签,只是到时候,就没有这100两了。”
明四努力抬头要去看她,却只能看到她的一双绣鞋。
“好。。。好…”
她长大了。
明喻歌看着眼前佝偻着背比自己还要矮一点的猥琐男人,他正捧着一沓银票笑得满脸褶子。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原来比自己矮。明喻歌记忆中的自己总是仰视他的,能看到的是他的鞋底和酒瓶。
她捧着那张薄薄的契约,只觉得重如千金,但肩膀上的重量却一下消失了。
“拿了银票就走,下次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明四喜笑颜开的数着银票,“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