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殿四层,正在酣睡的两个人被这几声惨叫惊醒,萧见琛梦中抖了下身子,嘟囔一声,“嗯?”
花酌枝迷迷糊糊坐起来,把被子拉到萧见琛下巴处,顺手拍了拍,“无事,好像是碎溪那边……琛哥哥你睡,我去瞧瞧。”
他光脚爬上墙沿,探头往下看,刚好看到陆繁哇哇哭着跑了过去。
“……”
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哭得这样伤心?
花酌枝还没想明白,又听见那阵哭声由远及近,陆繁肩上扛着王文才,又跑了回去。
哭声太大,萧见琛梦都散了,他撑起身子,看向花酌枝,“枝枝,谁在哭?”
“嗯?没事。”花酌枝走回榻边,把萧见琛按回去,没敢说哭的是陆繁,“是碎溪那边出了点事,我去瞧瞧,琛哥哥继续睡,我很快就回来。”
萧见琛强打起精神,作势要起床,“我同你去……”
花酌枝拒绝,“不必,我要同碎溪说些私密话,你在不合适。”
“……好。”萧见琛回了声,一头扎进枕头中,不一会儿便打起轻鼾。
花酌枝给萧见琛盖好被子,披上外衣下楼,刚走到沈碎溪的小楼下头,便听见陆繁带着哭腔的声音,“你同他做到哪一步了?”
王文才尽职尽责译说,沈碎溪立马给了回复。
“我同他如何,与你何干?”
听了沈碎溪的话,陆繁咬牙切齿道:“我们还不认识时你就给我塞香囊,没过几天差人来找我,三媒六聘都没有就勾引我上了你的床,我寄回家的信中早已给了你名份,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你现在却说与我无关!那我问问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话太长,王文才顿了很久才结结巴巴将话译说回去。
听到这里,花酌枝叹了口气,他走上二楼,在众人的注视中坐下来,“王文才,你去一边,我来译说。”
王文才连忙给花酌枝让位,往墙角一站,唯唯诺诺看着这边三个人。
沈碎溪没来得及穿戴整齐,衣裳歪七扭八罩在身上,露在外面的吻痕已经淡了许多,仔细看才能瞧出些端倪。
他敲敲桌面,同花酌枝道:“你问问他,我何时问他要过名份,又是何时问他要过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前头做的我都认,不过是睡过几次,怎么就要跟他成亲了?”
花酌枝一字不落地说给陆繁,而陆繁越听眼睛瞪得越大,他目光呆滞看着对面的沈碎溪,两行清泪沿着腮边滑落。
“不过是睡过几次……不过是睡过几次……”他喃喃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碎溪甩了甩长发,一脸不耐烦,“早知如此,我就该听你的,不去招惹他。”
他不过是看陆繁顺眼,心痒难耐,便差人问他愿不愿意同自己一度春宵。
陆繁接了他的香囊,也爬了他的小楼,他还以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份露水情缘,睡过几次,该散就散。
而他向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陆繁走了这么久,他总不能等着憋着,想要了就得找人来做,没成想还未做到底,竟被陆繁坏了好事。
花酌枝犹豫片刻,还是没把沈碎溪的话译说过去,而是同陆繁简单解释了一下如今的情况。
陆繁听完傻了眼。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沈碎溪哪是移情别恋,而是压根就不知情为何物,陆繁给了自己一个名份,把自己当做沈碎溪的谁,于是摆出姿态前来捉奸,可他从未想过,他不过是沈碎溪奸夫中的一个。
他前面不知有多少人,后面更是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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