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见琛万般不愿地张开嘴,一勺勺,将那药汤喝尽。
药苦,却不及他心里苦。
自来到南疆,旁人都在做什么,陆繁同人颠鸾倒凤,二蛋坐拥整个寨子的狗,只有他在应付一个八十八的老头子!
喂完药,花酌枝将空碗递给老大夫,像没看见萧见琛脸上痛苦的表情,又取了张帕子来,贴心地将后者嘴角擦拭干净。
“喝了药便歇息吧。”花酌枝起身,将桌上的三本书直接收走,“抄书的事,明日再说。”
说完,他差人找来贾方正和陆繁照顾,带着老大夫离开。
等人走了,主仆三人面面相觑片刻,陆繁率先开口:“殿下……殿下,你如何了?”
萧见琛无心同他计较,闷咳几声,哑着嗓子道:“无事。”
他方才在床上打摆子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他怪不着陆繁,他没能跟花酌枝有个结果是他没本事,是他不争气。
陆繁担心萧见琛,他戳戳贾方正,贾方正会意,上前将萧见琛扶坐在床上。
“殿下,我听他们说,殿下是急火攻心才病倒的,殿下可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替殿下分担一二。”
萧见琛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喃喃道:“没什么心事,就是觉得自己命不好罢了。”
“谁说的!”陆繁疾声打断:“殿下命好!殿下出生时,天有彩凰鸣舞庆贺,陛下为殿下取名见琛,见琛者得福,殿下此生无苦可吃,无难可过,顺风顺水,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萧见琛撇了撇嘴,“若我真能心想事成,当日同我成亲的,若是枝枝该有多好。”
“哦?”贾方正一脸了然,“殿下可是为那左护法而苦恼?所以不慎进了死胡同,将自己逼得病倒?”
萧见琛有些不好意思:“算、算是吧。”
“这好办啊!殿下只管同那左护法互通心意就是,左右那大祭司也活不了几年,待大祭司寿终正寝,殿下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这话说的,仿佛背着大祭司跟花酌枝偷情是一件多么正常多么简单的事。
萧见琛将自己的思虑说给两人听,“你以为本殿下没想过吗?可我想现在就同他名正言顺,我想给他个名分,我想让他堂堂正正做我的人,再者,就算照你所说,若不慎被大祭司发现了,他必定会被责罚,我倒是无所谓,可我舍不得他受苦,他什么都不知道,他那样纯真的性子,我怎么敢拉他进泥潭?”
听完萧见琛所说,贾方正深深叹了口气,道:“殿下!你这是陷进去了呀!”
这时陆繁突然站出来,高声喊道:“殿下!我懂你!我也想给他个名分!我也受不了如今这样了,我们之间虽没阻碍,但……但不知为何,我总有种见不得人的感觉!就像在偷情!”
贾方正:“你小声点,生怕旁人听不见吗!”
小楼不远处,沈碎溪瞅了眼二楼微弱的光,问身边的花酌枝,“他说的什么?”
花酌枝眨眨眼,“他说,跟你像是偷情,想给你个名分。”
前来接人的沈碎溪嗤笑一声,扶着花酌枝往回走,“给我个名分?他都不问问,我这里可有名分给他?”
“碎溪。”花酌枝拍了拍沈碎溪的手,浑浊的眸子闪着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作者有话说】
老大夫:大祭司是在跟夫人搞什么奇奇怪怪的情趣吗?
想象一下用读《将进酒》的语气读那两句。
明天休息一下,后天再来嗷老婆们!
第18章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萧见琛病来的急,好的也快,喝下药睡一觉起来,已是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