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翻起风浪来,这女人也不例外。
只是随着绿柳的话音落,他已经到了沈南栀对面,可沈南栀仍旧连起身的意思也无,似乎真不怕他?
他不免微微抿唇,眸底带着点寒意看去,声音低沉中透着无尽冷意:“敢在本王的地盘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沈南栀察觉到他如霜似冰的冷意后,这才起身道:“活得不耐烦的不是我,是他们。若不是我反抗及时,他们就要把盐辣椒开水灌入我脖颈的伤口里了。若我受伤了,谁为王爷兑现昨夜的诺言啊?”
她这轻慢的语气,一下就透出有恃无恐,甚至还透出丝丝威胁之意。
敢在他面前放肆?找死!
澹台枭凤眸冷眯,狠厉乍现!
下一刻,那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就朝她的脸打去!
啪!
一声巨响响彻在院子里,清晰得每个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沈南栀更是直接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倒在地,左脸高高肿起,还印着紫青色的五指印。
她眸光带着恨意和惊诧,这才猛地看向澹台枭,却发现对方的眼神淡漠得没有丝毫温度,但其中夹杂着浓郁的杀意和警告。
“任何人不得在本王面前放肆。”他语气极其平静淡漠,却透着无尽阴狠。
澹台枭最是厌恶别人轻慢他,因为他看不见别人的表情,所以只能凭借对方语气和肢体动作来判断对方对自己的态度。
从而,声音对他而言,能够读取的信息实在太多,他对声音里的信息也极度敏感。
沈南栀的轻慢和丝丝嚣张,是在挑衅他的底线。
“天权国的摄政王还真是名不虚传,自傲敏感又残暴、还易怒!我只是为自己喊冤,竟就成了放肆?那我就放肆给你看!”她忽然站起身来,一下冲到澹台枭跟前。
像只发狠的野猫,恨得俩眼珠子都突出来砸在澹台枭脸上似的!
“看见了吗?王爷,我就是这么嚣张!就是这么肆无忌惮!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本王会把你做成花刀鱼!
可她很清楚,澹台枭根本看不见她的五官,只能看到一张鸭蛋脸。
但也正因如此,才最气人。
若一个人仇恨自己,就在自己面前,狰狞无比,但自己却什么都看不到,这是多可怕又多可悲的事儿!
澹台枭的拳头逐渐捏得咯咯作响,他何尝不知道这女人是在挑衅他?何尝不知道这女人就是故意挑起他的情绪?
他看不见,就只能猜,幻想,可他连这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想象得到对方恨自己的模样?
长达十几年的时间看不见人脸,他早就忘了人的五官是怎样的,忘了生气是怎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