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栀幽幽扫了他一眼,最后迟疑地将锦囊握紧,这才让澹台阳把手松开了。
她垂眸扫了一眼锦囊,又郑重问:“看来你已经为我找了大师可以做法,那我何时将东西给你?如何给你?现在你我身份不同于从前,可不能像今日这般密会,免得让你落个觊觎叔母的不孝罪名。”
觊觎叔母?不孝?
澹台阳嘴角微微一抽,眸底染上一层寒霜,但很快又化作温柔淡然:“你只需将东西置于王府狗洞处,自然会有人去拿,无论何时都行。”
沈南栀难忍笑意,心头暗道这澹台阳还真对得起他的面相,净做些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之事。
她是在嘲笑澹台阳,却不知她的笑意落在小二眼底,就是与澹台阳幽会发出的恋爱笑。
小二不再耽搁,立刻离开这层楼去报告。
与此同时,澹台阳也要离开了,沈南栀将他送下楼,目送他远去。
这才将目光再次落在锦囊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可是个难得的好东西,那就如你所愿!”
话音才落,忽然对面醉栀楼发出一声尖叫:“快来人啊!快救救我嫡姐!快来人啊!快报告摄政王府,求王爷救救嫡姐!”
嗯?好戏开场了?沈南栀目光立刻被对面吸引,纵然人流如鱼贯一般,她也凭借四个大力怪丫鬟,轻易闯入其中,直奔三楼!
等她抵达时,正巧见一道白衣胜雪的女人正在门口不断拍打房门,哭喊着:“嫡姐,你糊涂啊!快停下,快开门啊!嫡姐!王爷就是杀了你,你也不能这般背叛他,羞辱他啊!”
沈南栀眸色一冷,远远瞧着沈雪莲。
一张瓜子脸生得标准,柳叶眉下垂,我见犹怜。
然满脸精明,尤其一双吊梢眼,尽显奸相。
鼻子还有点歪,唇薄而大,齿尖而密,是凶残讨债的面相。
难怪眉心会萦绕黑气,这分明是个行走的霉神,然她身上怎的竟有一层佛光护体?
沈南栀一日之内,连续见到两人被人逆天改命,她不由得警惕起来。
看来这天权国有大师隐世,那她日后行事可得低调点,以免让这大师盯上澹台枭,跟她抢炉鼎。
此时,那房间里淫邪的男女混叫声终于在女人极其妖娆的尖叫声中停下了,男人们的污言秽语也都终于完结。
门口的沈雪莲吊梢眼划过一抹狠厉,大喝:“门内的人都给我听好了,只要你们放过我嫡姐,此事可以既往不咎。你们快开门,让我看看嫡姐如何了!她身子骨弱,怎么禁得起你们这么多人糟践!我可怜的嫡姐……”
无数看客发出唏嘘之声,但更多的是嘲笑怒骂之声。
“听闻昨夜摄政王将沈南栀当成一盘菜,让文武百官欣赏她下流的身体,今日她便自暴自弃,给摄政王戴了这么大顶绿帽子,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也不知这沈大小姐到底在图什么?昨夜沈丞相已经昭告出去,沈家只当没生过她这伤风败俗的女儿,她此举也无法连累沈家啊,最后苦果还不是得她自己咽。”
“呵,这回她非得被摄政王切碎喂狼不可!这等淫妇,死不足惜!”
众人说话间,沈南栀眉头拧得越发紧,心头却冷笑。
阿花告诉她,这屋里淫邪之气极其浓郁。
除了人类的淫邪之气外,还有药物加剧,因此淫邪之气冲天,已经吸引了不少淫邪之辈前来观望。
阿春告诉她,房间里有男人正在交欢!
而且周遭的百姓们正在朝这个方向聚拢围观!
沈南栀心头冷透,暗道,林温言好狠毒的心!
这分明是要她彻底成为天下第一荡妇!
她眸色冷透,就藏在人群里,等着沈雪莲发现里头的人是林温言,不知道到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此时,大门传来解除门栓的声音,紧接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走了出来。
见是沈雪莲,对她笑得意味深长:“沈二小姐,这可是你嫡姐主动约我们的,这可怪不得我们啊!回头相爷要是生气,还望你多替我们美言几句。否则咱们这些世家联手起来,纵然你爹是丞相也无济于事!哼!”
这纨绔满脸淫笑,打着折扇,衣衫不整准备离开,每一个细节都在耀武扬威。
沈雪莲则是一副震惊又吓坏了的模样,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与此同时,一道尖叫再次在房中响起:“啊!——”
沈雪莲这才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忙大喊:“金玉,出什么事了?”
话音落,两个丫鬟捂着眼睛从屋里冲了出来,羞耻道:“二小姐!大小姐她……她……”
沈雪莲急死了,就要冲进去,却被银玉拦住:“二小姐,您千万别进去!大小姐现在简直比窑姐儿还脏一万倍!您进去瞧了,眼睛非长针眼不可!”
闻言,沈雪莲仿佛遭遇雷击一般,傻眼了!
“你们……你们竟然这般糟践我嫡姐!她只是想背叛王爷,但不是给你们当窑姐儿糟践的!”沈雪莲还在不停给她扣帽子。
纨绔们则是哈哈大笑,为首的更狂:“这可是你嫡姐主动要求我们把她当夜壶使用的,哈哈哈!”
淫笑声一片,羞红了这茶楼里不少小姐丫鬟的脸,也引得不少男人奸笑,更甚者目光淫邪,仿佛要看穿那房间似的。
沈雪莲欲哭无泪,大喊着:“嫡姐,你就这么恨王爷吗?你糊涂啊!宝玉,王爷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嫡姐就无法收场了!”
说着,还喊住那些准备走的纨绔:“等等——你们不能走,你们得发誓,会对今日之事保密才行,否则我嫡姐死了名声也不干净,我爹定会将她彻底从族谱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