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的死,不是单纯的被匪徒报复,可能和盛家的古董走私有关。”顾川柏拧着眉说。
林美溪心里一颤,这在梦里可没有看到过,只是看到顾川柏最后把盛家和傅家都搞破产了。
“你……查到了什么?”
顾川柏摇摇头说:“只是怀疑,怀疑我爸爸十几年前,发现盛家走私偷运国宝出境,才引来杀身之祸,怀疑那时候主持古董生意的,是盛玉涵的姐姐盛遥。”
“那个想收养糖糖的精神病?”林美溪诧异不已,但仔细想想,盛遥确实是在顾爸爸死后不久,精神逐渐失常,难道是装的?
不管她是真精神病、还是装的,都不重要,顾川柏说这次只要把走私文物团伙一网打尽,盛遥只能在精神病院度过。
“我得去深圳帮几位叔叔伯伯们。”顾川柏说:“盛玉涵觉得是我不让他姐姐收养糖糖,才导致盛遥病情加重,恨我恨得要死,只要我在,他就会因恨出错。”
还有个原因顾川柏没说,盛玉涵和他姐姐一样固执,想要一样东西一定要弄到手,就像盛遥,想要收养糖糖,精神病了也不放弃,盛玉涵是真拿林美溪当个他求而失败的物件,把恨意都加到顾川柏身上。
“那让桂姨陪你去吧。”林美溪不放心,他这一趟肯定凶险。
“还是让桂姨留在家里,我那边有宋照大哥。”
顾川柏要忙服装厂,有理由常驻深圳,他和林美溪说:“你把梦里梦到的那些款式,画个大概的样子,我让厂里的设计师出设计稿,赶在傅观海的品牌同时上线。”
“行,我现在就来画。”
林美溪的素描一般般,她只需要把大概的版型、样子画下来,再形容一下,顾川柏再找厂里专业的服装设计师设计。
她画了十几款羽绒服的短、中、长的男女款,把这些简略的手稿给顾川柏。
顾川柏看她有心事,忙问道:“你在担忧什么,一定要和我说,文物走私案子,我都是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外头没人知道我给公安提供线索。”
林美溪知道走私案很快要收网了,她担忧道:“荀成玉跟在盛玉涵后面做过事情,我怕庄利明受到影响。”
顾川柏家的平反,多亏了庄利明公事公办,他记在心里。
他道:“这时候,不能给庄书记提醒,否则他真的说不清,只是妻弟,而且荀成玉刚跟盛玉涵没多久,他什么都不知道,问题不大。”
盛玉涵带上荀成玉做事,本就只是看中他的关系,发现完全走不通,便没有给荀成玉带进核心的走私生意,只让他负责些跑腿的活。
…
两天后,顾川柏去了深圳,忙着厂里的事情,还要帮顾爸以前的同事们,去接触那些个古董收藏家。
几天之后,糖糖过来了一趟,找林美溪忧虑道:“小溪姐姐,哥哥找我借一只古董花瓶,说服装厂遇到点资金困难,他渡过去后,将来还我个更好的。”
糖糖把古董花瓶给哥哥了,但她担心哥哥有事瞒着,如果只是缺钱的话,可以找信用社贷款、可以找人投资合作,卖家里古董的事,哥哥从来没干过。
林美溪估计顾川柏帮着叔伯们钓鱼,她说:“那就听你哥哥的。”
顾川柏那边,这一季明明主做羽绒服的生意,还用春季的针织衫做烟雾,外头根本不知道厂里在备羽绒服的原材料。
一个多月后,报纸电视报道了一起特大文物走私案,主犯和背后的团伙在全国各地几乎同时落网,宋铁兰被抓到了,日后她会和大姑在同一所监狱互相埋怨折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这是个大案子,一时间大家对犯罪首脑的盛家议论纷纷。
那些和盛家交好的,人人自危,尤其是傅家,半年前,在她的一手促成下,傅听英和盛玉涵订婚了,本打算年底结婚的,现在人被关押,傅家也被警察传讯,傅观海好几处生意的合伙人,都开始撤股了。
傅听音一蹶不振,在家不吃不喝两三天,随后一言不发,收拾了东西离开京市,辗转去了香港。
过了几天,顾川柏也回来了,他疲惫中带了轻松,让林美溪陪他去一趟精神病院,去见了盛遥,盛遥从电视上看到弟弟落网的消息,情绪很不稳定。
顾川柏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盛遥一开始也平静的看着顾川柏,对视几分钟后,顾川柏才开口说:“你弟弟说,他最恨的是你,本来他想当个数学老师,你却把他教成个文物走私贩子,你毁了他一生。”
盛遥愤怒崩溃大喊,“要怪就怪你爸爸,好端端的查起走私案,如果不是你爸爸追查,我就不会急着逃走赶不及回去救我女儿,天底下罪犯那么多,你爸爸为什么要盯着我?”
盛遥亲口承认,她的罪名跑不了,她只能一辈子是精神病,离不开这间加了铁窗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