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当然要成!”顾非晚说道,只不过嘴角挑起,浮起一抹嘲弄:
“再说你们那位玉君姑娘,凡是有个波折,她才更加上心,越是艰难,她才越是非要不可!”
后面还有句话,顾非晚没说出口:越是历经艰辛获取的东西,一旦现到手的是块烂肉,绝望才会越深!
“郡主金枝玉贵,生气了当然不好哄,不过府里不是还有个带了一万压箱银子嫁进来的平妻么?既是平起平坐的嫂子,为小姑子操持婚事,那是应当应份的事!”
话音未落,王嬷嬷立马接口:“将军夫人说的是,嫂子替小姑子操持婚事,为着侯府的脸面,就算贴补些嫁妆银子,也是应该的!”
这话让顾非晚有些恍惚,前世,这话是冲着她说的!
莱阳伯爵府虽不是京城顶尖的勋贵人家,但祖上立过功,后辈又懂得守业,在京城世家中,倒也勉强够得上中等。
威武侯府这等没根基的人家,姑娘要嫁过去,没份丰厚的嫁妆确实会被轻视,
前世这糟心的活落在了顾非晚身上,她为了讨好沈知礼和沈老夫人,倾尽心血,替沈玉君置办了一份极体面的嫁妆,
这也是日后沈玉君纵使没有生育,也没被伯爵府休回家的根本原因。
但后来,沈玉君是怎么对她落井下石的?
想到此处,顾非晚攥了攥拳头,
不知道因着这份嫁妆,前世狼狈为奸的两人,能闹到什么程度?
“沈玉君手里应当是藏了不少的东西,这些最好让谢惜兰知道,要不然她这个嫂子当得,也委实太憋屈了!”
王嬷嬷连连点头:“还是将军夫人心善,以德报怨!”
顾非晚似笑非笑,自己心善吗?
王嬷嬷刚出门,陈娘子就贴了过来:“快跟我说正事!”
“什么正事?”顾非晚瞬间想逃,却被箍住手臂,
“和咱们大将军可还和谐?”陈娘子开门见山,且挑了挑眼!
顾非晚虽活了两世,可到底是初经人事,似懂非懂,一下子被问的结结巴巴:“什么和谐?”
陈娘子贴得越近:“别给我装蒜,快说,他有没有待你温柔?男人最会人前一套人后另一套,他没强迫你吧?”
虽然陈娘子问的露骨,顾非晚听得满脸通红,但顾非晚还是懂陈娘子的用心,
熟知她和宁维舟的人都知道,这段婚姻里,宁维舟好似剃头担子一头热,顾非晚是被情势裹挟着嫁给了他,
不管有没有情意,女子嫁了人,就要担起妻子的义务,这是世人皆知道的道理,
但陈娘子看不得顾非晚受委屈!
“……他待我……很好……”顾非晚面红耳赤,要说温柔,那实在是说不出口!
宁维舟长得风流倜傥,穿了长衫,仿佛就是个身姿挺拔的俊俏书生,可脱了衣服……
顾非晚连忙摇摇头,青天白日的,自己怎么能想这些?
这一副娇羞模样,落入陈娘子眼里,才让她放开顾非晚,长舒一口气:“还好,看起来是你情我愿的,害我担心好几日!”
顾非晚捶了她一拳:“哪有你这样的?我都不曾问过你和敦亲王!”
“你问啊!”陈娘子一摊手:“你要问,我自然都告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