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祯听完后居然火了,冲过去拽着多隆的领子继续咆哮,“谁说吟霜的爹死了!你的心肠怎么就这么歹毒!平白无故的诅咒人家!”
“没死?那她干嘛穿着一身白啊!”多隆愣了吧唧的回嘴。
“那是因为她爹重病,庙里的大师说要让她这样穿为她爹冲一冲,前几日我还将棺椁之物一起买了,她穿白也是有缘故的。我不许你浑说。”
“我看浑说的是你吧,皓祯贝勒!”诺敏怒了,她也是有脾气的,虽然一向以能省则省,怎么好说怎么办。但如今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她再无动于衷,不是懦弱就是个纯粹的二了!
皓祯被诺敏一说,又清醒了点,一回头,重新开始向主桌开炮。多隆在他身后抹了把脸,呸~!一脸的唾沫星子!!
“你有点人情味好不好,她都这么悲惨了,你怎么还能如此残忍的对待她?难道你真像桃花姑娘说的那样,从不毛之地来的,完全是茹毛饮血的荒蛮野人?”
诺敏冷漠的瞟了眼桃花,估计这个桃花要是有点脑子,这会儿心里一定恨死皓祯了,没事找事说这个,正大光明的给她穿小鞋。刚才自己还能说两位年轻不懂事,重办会有损脸面,这会儿,给脸不要脸,连皓祯也不用顾忌了。
“贝勒爷好口才啊!我还没说一句呢,您就有十句百句等着我,行,我这也不说什么了。”诺敏一低头,整理一下袖口,慢慢站起来,给五阿哥行了个礼,永琪连忙站起身,虚扶了一下。
“硕亲王府好家教,我是来自荒凉之地,草原可是真荒凉不出好女儿。孝庄文皇后,以及更早的,可都是我们草原上的好儿女!您一张口就把所有草原的姑娘给打趴下了,您说我一人还好,可现在,咱们没完。”诺敏冷冷的看着皓祯道。
你不是想给我扣帽子吗?好!我就给你弄顶更大的帽子,让你罩着眼睛,四下里什么都看不见!
“我……!”皓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你别说,我只问你,我是弘明的福晋,本就长你一辈,你不尊来也就罢了,不想与我们交往也可以!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们家乔迁之喜的日子上弄上这么一出。我不管她身上是不是戴孝,也不问是不是真有大师说的要冲什么。我只知道,一门子喜庆居然会跑出个来找晦气的,在这里唱的是什么曲子!你贝勒爷不自爱,爱听这样的,我们好人家的姑娘可接受不了您家的风俗习惯!来人,将贝勒爷请出去,还有这两位,一起给我送到硕亲王府去。”
一时,又上来几个人,将皓祯给轰了出去,富察家的人也都不说话,多隆更是乐呵呵的看着皓祯一脸憋屈的被拽走,他心里美呀……!
人走了,诺敏转回身又跟没事人似的给永琪欠了欠身,“让五阿哥笑话了。”
福灵安看似不好意思的过来,一鞠躬,“该是我们说对不住,让五阿哥见笑了,让福晋受委屈了。”带人来这里就是为了让所有人知道皓祯不是什么好东西,目的达到了,他们也就可以gong成身退了。
诺敏受了他这一礼,不为别的,就为他爹是傅恒,乾隆最信任的小舅子,让他给自己行礼,那是告诉所有人,她,弘明福晋,诺敏,那是个连富察家都要礼遇三分的人物。不要以为弘明是庶出,又马上要上战场了,就起了些不好的心思,她,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惹得起的。
“福晋受惊了,不知道刚才两位格格有没有事。”福尔康无事献殷勤的也过来说道。
“福侍卫所言极是,我还是先去后面看看那两位金枝玉叶吧,前面……”望着弘明,眼里透话的问,这下你该出面了吧。
弘明一笑,“你去后面吧,这里有我呢。”
他很满意,诺敏不是个软弱的,桃花又是个没有脑子的,宫里面又有太后照看着,他出征的日子,诺敏应该会很轻松。
只是,谁又能想到,他还没走,太后先出去晃荡了……!这,是后话。
拜佛
诺敏来到后宅,还是刚才请晴儿和兰馨坐着的屋子,不过,这会儿,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景惜。
虽然吃惊她的到来,但诺敏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反正都是自家人,这又是受到了五千年传统文化熏染出的三个正牌格格,不是那些个脑残!
诺敏一进来,晴儿和景惜就抬头看了她一眼,再回过头看看兰馨,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景惜来了。”兰馨的样子谁都看得出,典型的小女生初恋破碎,还是那种自己瞎了眼看错了人,喜欢了个不是东西的东西。如今,面对现实,这叫她情何以堪~!
“婶子,前面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说,多隆被喷了一脸的口水?”景惜嘴角微微上扬,像是眼前就是皓祯咆哮多隆的景象。
“是我们走之后的事情吧?”晴儿给诺敏端了杯茶水笑问。
诺敏对着晴儿一笑,接过来,“景惜格格也知道多隆?”
“我呀不只是知道他,还和他见过好多次面呢。别看他傻傻的,家里也就他一个人了,但是,他人不错,这点毋庸置疑。”景惜道。
“人不错?”诺敏问,这什么样的尺度叫做人不错?今日见到的皓祯,可也是顶着个为人直率,善良,坦诚之名,却竟做出疯子的举动的。
景惜看出了诺敏的想法,慢慢起身,边走边说道,“这个多隆,自小是缺乏些管教。不过,自从他和永琅结识后,或者说,自从他跟在永琅身后后,永琅就花了大力气教导他,所以,他和刚才那个扯着嗓子叫的满天响的家伙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