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了多少年才有的往年的成绩,为何这说没就没了?永琪虽然还是没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只是想着是不是自己最近和他们少走动了所以才这个样子?那趁着过年,自己就多走动走动吧!
于是永琪就四处走动了。跑了这家去那家,说是谢谢他们的礼物,其实隐含的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只不过他越是这样做他们这些做臣下的就越是不敢妄为。这整天有一出没一出的,谁能受得了?大家还是继续观望吧。
永琪一连跑了一个多月,年都过去好久了,也没什么收获。这天他又从一位大臣家里出来,有些丧气的没有说直接上车回宫,而是说想在街道上走走。然后就带着小太监小顺子去逛大街了。
“爷心里还不舒坦?”小顺子见永琪一脸的惆怅,就关切的问出声。
永琪苦涩的一笑,可不是不舒坦!自己多年的经营怎么说没就没了?现在就是想挽救都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今日从那家出来,更是给他一种做的多错的多的感觉。这种无力的感觉让他万分难受。
小顺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就讪讪的跟在永琪身后。
“小顺子,你看前面是不是强抢民女?”永琪眼睛一亮,自己多日不曾动动手脚了,这要能路见不平的为上一为,说不得或许就能将心中这股闷气出出来。
小顺子哪知道那许多,只是看着面前杂乱的架势,是有点那种味道,于是就点头应承,“爷这样说自然就是这个样子的了。
永琪大喜,将小顺子推开,让他去角落里呆着,别被伤着后就奔进了那个混乱的场面。永琪的功夫还是真功夫的,而且在天子脚下有些真功夫又可能闹事的,只要见到永琪这张标志性的脸就会主动退出。那边一方显然两样都不沾,所以就很荣幸的被永琪胖揍了一顿,大大的出了胸中的一口恶气,打完人后就觉得天地间爽朗了许多。
刚想转身离开,就觉得腿被人拽住了,低头一看,一个披麻戴孝的姑娘低着头边哭边喊,“采莲刚才有幸被公子救下,采莲感激公子,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如果说永琪随他老子乾隆,那是一点也不假,都抽风不说,这看女人的眼光也都是不怎么样。现在的永琪就觉得这个抱着自己腿哭的姑娘很可怜,自己应该帮着一把。
小顺子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皱着眉头就要把那个采莲踹开,结果被永琪拦下了。
永琪自己蹲下身子,慢慢的把采莲扶起来,柔声的问,“姑娘,你这身打扮在这闹市里头做什么?那些地痞流氓还是会来找你麻烦的,你还是抓紧离开吧。”
小顺子听他主子说的这话就直翻白眼,最后只能逾越了一下,将永琪拉到边上悄声在永琪耳边说,“爷,您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卖身葬父呢!家里穷的实在不行了所以这姑娘才想到了这个法子,要是谁给的钱多她就跟谁,为谁做奴仆!我的好爷啊,您就别掺和这事了,咱们还是回宫吧。”小顺子心里想的是,这景阳宫里头已经有一个不伦不类的,这要是再弄进去一个,那还不乱上天了?
只可惜,他的心声他家五爷是听不到的,因为人家正满眼温情的看着采莲,一把拉过小顺子,“掏钱,爷给她钱让她好生的安葬父亲,省的再受这些无谓的苦难了。”
小顺子无法,主子就是天,主子发话了那他们做奴才的就要照办。
小顺子很不情愿的将钱交到采莲手上,永琪还是嫌那满是尘土的手,所以就由小顺子完成这一给钱的动作。
“这钱你拿着,我不是买下你,而是看在你的孝心的份上为你出了你父亲的安葬费用。以后好好生活吧。”永琪说完转身就走,他觉得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日后再有人提起也只能说是一段佳话,一段他有仁爱之心的佳话。
但是,当永琪无可奈何的出现在大学士福伦家的时候,身后就还跟着一块牛皮膏药—采莲。
永琪也是没办法了,那个看着生的娇小可人的采莲实际上有一股极其大的耐力。永琪让小顺子帮着将她父亲安葬后,她竟然就跟在永琪的马车后面步行跟回城里,说是既然永琪已经将她买下,她就要跟着永琪。一路的血印让永琪无法,只能把她带上马车。带回宫是不行的,永琪也是没法子了,才只能来找这他忽略好久的福家。
他也不想来,可是细数京里面能为他做这种事帮这个忙的也就只有令妃的远亲福伦家了。
“什么?你救了个姑娘想放我们家里?五阿哥,你动动脑子好不好,这本来是一件好事,怎么被你给做的成了金屋藏娇了?那个叫什么采莲的,你赶紧把她弄走,听到没有?我们坚决不能收留她!”听完永琪的话,福伦还没开口呢,福尔康先叫上了。
这可把福伦给吓坏了,连忙呵斥道,“尔康!你给我住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是怎么跟五阿哥说话的?有点尊卑礼教吗?还不快跟五阿哥道歉!”福伦心里直叫苦,大儿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这会儿犯起这个傻来了。就算永琪这些日子不得宠了,那也始终是主子,是他们这群奴才的天,有你这样说话的吗?
福尔康鼻孔一扇一扇的喘着粗气,半天也没说话。福尔泰看了忙上前插话道,“五阿哥,那人你现在是带来了还是怎么了?”
永琪也不去在意福尔康的无理,而是有些感动的看着福尔泰,心说,还是这个伴读好,知道为我着想,心里感动着,口里却说,“在外面的马车里呢,我也是看她实在是太可怜了才会出此下策的,要是有办法我也不会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