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桌上,眼睛迷蒙,似乎想睡,又似乎心事满怀,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过一阵,她才似恍过神,朝了他又突然笑,红艳的脸上迷离的笑,他的心不由动了动。她说:对不起啊,那个,我今晚不想采访,能不能给我一个电话。
他踌躇。
她又笑,也没失落,手虚虚比画了下,说:算了。我其实一点都不想采访你。
他掏出名片,说:有笔吗?
她歪头看他,而后从包里取出笔,他在名片上写下自己的私人电话。递给她。也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居然毫无抗拒力,这个电话,除了家里人,谁也没有。
她却浑然不觉重要性,顺手塞进包里,乱塞的。说:给我拿点酒好吗?
他说:你其实不能喝。
她说:想喝。他不让喝,但我想知道醉后是什么感觉。
他不知道她说的他是不是陈剑,招手要过酒。
她喝。说:你走吧。
他嘲讽的笑,说,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还没有被人这样戏耍过。
她说:是你拉我的。但是也别计较了。我一点不想说话。你做你的事,谢谢你。
便又专心喝酒。喝一点,趴一会,又喝。她在她的世界中,他一点都走不进去。坐了一阵,他觉得烦躁,出去抽烟,回的时候,被父亲拉去应酬,他发现自己还惦记那个女孩子,时不时往那个方位瞅一眼。看陈剑倒似什么问题都没有,谈笑风生、意气风发。不禁想那个女孩子和他什么关系?又觉得自己很无聊。
不想去那边。但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去了。
女孩子似乎已喝得过了头,正摸了头,踉踉跄跄往出走。他迅速拉了她去车库。女子甩他手,说:干什么?却站不直,他说:送你回去。她说不用。他没说话。
将她弄入车。他开起来。
过会问:住哪里?
没有回音,她已经睡着。在二环绕了半天,他开回自己住处。
将女子抱起来,她身子很轻。红红的脸上有柔软的笑。他心又一动。
给他脱了鞋子,放在床上。空调有点低,他给她搭上毯子。而后自己冲凉,看一会文件,打算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睡前,去卧室看她一下,她已把毯子踢了。低腰的牛仔裤和t恤间露出一截小蛮腰,盈盈一握,有一种纯真的性感。他想了想,去卫生间拿了毛巾上前给她擦脸。她的脸烧得厉害,他想擦一下她会凉快一点。
擦的时候,她呜了一声,别过脸,他也不知为何,继续转过去擦。毛巾从脸滑到脖,空气中有薄薄的暧昧。他感到自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为一个女人躁动,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
屋子很安静,封闭性好,一点市声都传不过来,虽然房子就在二环闹市。在空荡荡的寂静中,他忽然又觉得自己无聊,收回毛巾。
但就在这时,女子双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脖子,他猝不及防,压到她身上。身下,娇躯柔软,在他怔忡间,女子已吻他,先是试探似的舔他的唇,而后进入,很清爽地挑逗,像个小鬼一样,逗弄与勾引,万种风情。
他脑子一热,发现自己有反应,回吻她。好一顿炽热缠绵。他忽然觉得活那么大,经历那么多女人,却才发觉吻是那般美妙。
她真的像一个魔鬼,纯真的魔鬼,让他沉沦。
吻点燃了火。他控制不住自己。虽然间或也闪过不好的念头,但是根本敌不过情欲。他脱她衣服,她的手也已钻入他的睡衣里头,轻轻地划,而后用指肚轻轻地弹跳,仿佛他的身体是一架钢琴,她要奏出美妙的乐章。
很快,两人就不着寸缕,赤诚地像一对海誓山盟、情深意重的情侣。彼此珍爱,彼此关怀。轻柔细腻地抚摩,疯狂激越的掠夺,水与火交替进行。最后火占了上风,熊熊燃烧。他进入了。她那时叫了一下,似乎有些疼。
他没继续,吻她,她慢慢平复。他才最终进去。在瞬间,坚冰融化,身体成水。
潮汐退去,风平浪静。
他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和舒畅。这样默契流畅的性爱从没有过。他不由侧身看那女子。她早已清醒。呆愣着看房顶。脸色有种漠然。
他抚她,她拂过,突然就像一刻也不能忍受他。
躺起来,穿衣服。一眼也未看他。他有点不悦。
她忽然说:我可不可以借你的卫生间冲个澡。
他想她是要冲掉他的印记了,眉簇了起来,却只能说好。将自己的睡衣递给她,她又拂掉了。继续穿自己的衣服。
他忽然无法忍耐,起身,扯掉她刚穿上的胸衣,抱起她就往卫生间走。
她挣扎,满脸绯红,说:你干嘛。
他说这时候知道羞耻了?
她咬唇。咬得唇上有血印子。说:对不起,我可以给你钱。按行情。
他张开嘴。笑。活了将近30年,从没被当作女性用品。
她嘀咕:你也没什么损失吧。
他将她扔进浴缸,放水。她抱了自己,转过身。说:你出去吧。
这个样子,更刺激了他。他眯着眼看她,忽然跨入浴缸,她瑟缩说,你要怎样。他又压倒她。
在水流的冲击下,他的欲望又点燃了。这回她变得抗拒。但是地方实在不大,她又老没头没脑呛到水,不得已停止了挣扎。
水使得她的肌肤更加盈润细洁,光滑如缎。他并不急着要,细腻地抚着,她呼吸慢慢急促。
载沉载浮中,他们又开始新的性爱旅程。
重新进入时,他说:这回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