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来,我一直想问他,能不能爱上别的人,哪怕不是我。我真的烦透了,他说他的女朋友如何如何。我有次说:你活该,就为点钱放弃情感吗?他说,所有人都认为是钱,但真不是。我不过是要做番事业。要借助一个平台。走了捷径。然后被爱的人钉在耻辱柱上。但也是我应得的。没办法,再来一次,我或许依然这么做。那你就不要想她。你走你的。我支持你。我跟他说。他说,是的,想念只是增加负疚。但生命就是这样,从不可能心安理得。
我真的开始留恋了。明知道不该开始。但是温暖是一种鸦片,吃了会上瘾。很多他不经意的温暖却牢牢种在了我的心里,抽枝长芽,现在拔不掉。我真的很奢望能被他很认真地去温暖,去爱,就像他曾经对他的爱人一样。我愿意付出所有,家业,姓氏,还有我整个的感情。我想爱,你知道吗?很想。我没爱过。知道他跟你的感情后,我知道我没爱过。我也想爱,想被爱,那么深,却足够令灵魂颤栗,生命闪光。很无奈。他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融化,把以前的记忆抛掉。去重新接纳。
我试着在改变自己。没那么多脾气。虽然我脾气依然不好。但是对了他我笑。我也开始去学做饭。尽管我觉得很没必要,但是他说你做的饭很好吃。我学会每天去关心他,给他电话。他无论事多事少,总能很温和地回答我。这我就满足了。爱一个人,心很静。女人是为爱生的。她注定是情感动物。
你是不是想问我,对冯至鸣的感觉。不错,是很迷醉过的。你也认识他,你知道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魅力,让人发痒,昏头昏脑就想往陷阱里跳。跳死了,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迷醉和沉沦吧,那不是爱。是吸引。我也不想再想他了。曾经伤心过。但更多只是为自尊吧。
史若吟淡淡的笑,很复杂的表情,无奈与甜蜜,希望与绝望混于一体。而语声百感交集,一句话都说不出。
史若吟又叹气,说:你又出现了,他现在的生活以你为主。只是我知道他很不快乐。以前也不快乐,但不像现在。而我连安慰的机会也没有。文语声,真的很嫉妒你。我也不想怎么样,争与不争,现在明白,关键不在自己,在别人。自己怎么做都是无聊的,就像打冯至鸣那一场,无聊。你能告诉我,你想跟他在一起吗?如果想,我就绝望。如果不想,我加把劲。也请你帮我一下。如果你还没考虑好。我等。
语声心里白茫茫一片,往事又开始撞击她,疼得她放不开。
但是没有用了,她和他已经错位了,他对她的好她再也无福消瘦。
就苦笑着说:选择不由我做。我能说的是,我决定走。
史若吟微微笑,说:你不觉得可惜,连我都觉得。
语声说:可惜啊,真的很可惜,可惜到现在我还走不出去。不过再可惜下去我们都会完了。没用了。
站起来,很用力地吸了口气。很沉重,很压抑。
真的应该逃离。
她等谭亭。
22、断了
爱得多深,恨得多切。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恨某年某月某一日他们身体的相逢。
那个醉人的时刻只是为了铺开一条荆棘之路。他走上去了,鲜血淋漓,然而看不到路的尽头。
她心里总驻留着另一个人,他挤不进,哪怕占一个小角落。他于她不过是一个性伴侣,用着时,还满脑子愧疚。
真该死。另一个人轻轻一勾手,她就可以从他身边跑掉。不留踪影。她不知道她偷走了他的心吗?
他将她的画砸了。
能把她的人砸了更好。
可是终究没有用,他努力过了,她不在的那么多日子,他偷偷地抹,偷偷地藏。有一瞬,还自以为是的觉得处理干净了。他的日子一往无前,不受任何人干扰。可是她一出现,他立即崩溃。
爱,是件烦人的事;不爱,却无聊。人生总在烦恼与无聊中游移。
他试过猎艳。
寻找比她更好的身体。却一而再的空虚。在床上敷衍的时候,他发现身体的苛刻无法可想。
已经有灵魂存在了,他并不只是等一具干巴巴的身体,他要那个有喜怒哀乐的人。
此刻,他又开始想她。窗外拂进来草木的清香,淡淡的月光撒出一地的幻觉,他们那点单薄的记忆漂浮其上,纯洁得就像一个初恋。
初恋。很像。青涩而绝望。甜蜜而孤单。注定是一个要用一生去治愈的旧疮。
家里一直在催他的婚事。父母看中了杜若。逼他拿意见。
他觉得呢,她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器,漂亮、养眼,高雅、拿得出手。只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是一种灵魂的悸动吧,她不会有她的粗蛮,不会有她的激情,当然不会有言语的交锋,和思想的碰撞。他需要那些,跟她逗嘴皮子,也是一种快乐。否则,灵魂就是上了锁的喑哑,锈迹斑斑。
上个礼拜,在俱乐部门口见到她后,他终止了跟杜若的交往。
没办法,他不能无视心和身的抗拒。看到她的瞬间,他依然有将她攫夺的欲望。
父亲怒不可遏。但是他脾气上来,谁也拿他没办法。
他现在把全部身心放在了生意上。
他打算把冯氏的重心转到海外。国内的市场分额经过几年的开拓将近饱和,利润增长空间已经不大明朗。但是进军海外也不是容易的事。他打算与海外本土企业谈合作。以此撕开进入的口子。
洽谈期间,公司又出事。刚研发成功的另一项技术被一家公司盗用,而后卖给了陈剑的星辰。打官司。明知知识产权方面的官司很难打。却还是要维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