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爱你。
她说,傻瓜,我刚吓你的,我怎会爱别人。
他说:语声,我这一生只爱你。
她轻柔说,我也是。
的确是。他们非常相爱。地理与时间都阻隔不了,是经受住考验的。
他说,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她狐疑。
他又踌躇,而后说:为了事业的成功,我必须违背本性去做一件事。你可能会觉得我很无耻,但是,像我这样一无所有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没有家世的人有时候必须牺牲一些东西。你知道我有抱负,我不甘人后。
你说。她心开始往下沉。
他说:我必须去娶别的女人。
她没明白。只心忽然重重地跳了下。横过一片浓重的阴影。
他说:只是暂时的。我只是借助一点力量,等拥有我自己的东西后,我会离婚。
她才慢慢懂。天忽然昏下来。什么想法也没有。
他在另一边吼:语声你没事吧。你怎样了。
她把电话挂了。瘫软在地。觉得天塌了。自己仰慕的男人居然以这种最无耻的方式将他们共同撑起的天压塌了。
没有什么可以想的。以前的甜蜜与温馨,梦想与憧憬都成了虚幻的碎片。
摇摇欲坠,语声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几乎没有存活下去的力量。
但是还是要站起来。不仅要站起来,还要活得很好。
依然上班。陈剑大婚这天,她依然面不改色精神抖擞的上班。
主编交给她一个大任务,采访刚从国外回来的冯氏家族的继承人冯至鸣,她风闻此人颇为难搞,却欣然应允。她很想用工作来砸晕自己。
冯至鸣的确不好突破,正规的路线走不通,她便主动出击。工作5年,凭借过硬的文字功底和执著的工作态度,她已升至编辑部主任一职。采访过的知名人物不下20号。最棘手的政界某人物也攻坚下来了,她不信自己弄不下小小一个纨绔子弟。
去冯至鸣执掌的瑞讯公司途中,买了份报,知道了,陈剑要迎娶的新娘正是冯氏股东之一的方圆,也知道了他们婚宴的地点。
陈剑也会这么无耻的。她有一阵子无法相信自己的眼光。要么他隐藏过深,要么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瓜。她想自己真的是傻瓜吧。却也无法抹掉从前。
他跟她说过他的抱负,他学工科的,崇拜技术,雄心勃勃想拥有自己的企业,他说要在高新领域拥有自己的自主知识产权,中国不能老做世界工厂,赚每个零部件中的几毛小钱。
他出生贫寒,想出人头地,毕业后没几年就做了华东区销售主管。有时候,听他说起来,除了自己努力,也是用了些手腕。但是他对人真的很好。他们一起资助着几个山区的孩子上学。每次孩子们来信,无论多忙,他都看,也亲自回,写得很温暖。暑假期间,他把孩子们召过来,破天荒的休了年假,带他们参观大学,参观城市,跟他们讲理想。她在旁边有时都妒忌,因他从不为她休过假。逢到乞丐,他不是光施舍,如有时间,他会带他们吃饭,问他们情况,有时候,买路费送他们回家。也见义勇为,逢着抢劫,他总会毫不犹豫冲上去,有次被扎了。她心疼,嗔怪他多管闲事,他却笑,死不悔改的样子。她一直喜欢善良有爱心的人,也喜欢有追求有梦想的人,她以为他是,死心塌地地爱,爱得辛苦放不下,8年,却也只是这样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