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手揪在一起,很不好意思地说:“周姨夸张了,我就煎了个荷包蛋,其他都是她做的。”
闻言,周云川扔纸巾的动作一顿,耐人寻味地看了她一眼,极其淡定地将纸巾丢进边上的垃圾桶,走出盥洗室。
周姨已经摆好了晚餐,见两人过来,她卸下围裙,说:“你们小两口慢慢吃,我孙女来电话让我回去带她散步,我就先走了。”
梁招月挽留:“周姨,你忙一晚上了,吃一点再走,要是怕来不及,我开车送你。”
周姨笑眯眯地往门口走:“你这孩子就是谦虚,明明今晚你是主厨我只是帮忙打下手的。好了,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我那孙女是急性子,我要是晚了一步,待会可得生气了。”
门关上,留下一脸无地自容的梁招月。
周姨可能是为了促进他们关系,才说晚餐是她做的,可刚才她在盥洗室已经和周云川解释得清清楚楚的,周姨现在这么强调,听着怎么都像两人口供没串通好。
“不过来吃吗?”
身后传来淡淡的一声。
梁招月转过身,那边周云川刚好舀了碗鱼汤放在她位置上,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在他对面落座。
周云川尝了一口鱼汤,说:“味道不错。”
梁招月正要说都是周姨煲汤手艺好,冷不防又听到他下一句:“荷包蛋你煎的?”
汤匙里俨然躺着一枚枕头形状的荷包蛋。
梁招月:“……”
周云川低头吃了一口,煞有介事地评价:“挺好的。”
梁招月欲言又止。
吃完饭,周云川收拾餐具放进洗碗机,梁招月则将没吃完的打包放进冰箱。
她放完最后一盒汤,侧过身面朝周云川,颇为严肃地说:“这桌晚餐真不是我做的。”
周云川洗干净手,听到这话,他抽了张纸巾擦拭,说:“我知道。”
“哦,”她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又说,“我基本不会怎么做饭,所以……”
要怎么说来着?
她斟酌语言。
周云川像是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你不用特意去学,也没必要去学,想吃什么可以和周姨说。如果怕累了她老人家,我另外再请一个做饭的师傅或者阿姨。”
梁招月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这方面你不必有负担,这个家里上上下下的女人都不会做饭也不会做家务。”
梁招月有些诧异。
他又说:“奶奶她老人家定下的规矩。”
她好奇:“这是有什么含义吗?”
周云川思索了一会,说:“大概她老人家觉得没什么意义。”
梁招月说:“她老人家思想倒挺超前的。”
他听了,像是想到了什么事,说:“她要是知道了你这么评价她,会很开心。”
梁招月总觉得这话像是话里有话,她一时拿不了准,没回。而周云川显然也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他将纸巾丢进垃圾篓,转身返回书房。
此次周云川出差前后将近两个月,行李箱里的工作资料多而繁杂,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清出那些需要放到公司保存的文件,不必要的则是扫描一份电子文档,然后纸质的放进碎纸机碎掉。
忙完这些,从书房出来已是夜里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