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川有些意外她的举措,但也没多问。
餐食陆陆续续进行了一个小时,两人离开。
玻璃电梯下行时,梁招月望着窗外对面的夜景,再转过脸看周云川,主动说:“和上次过年在曼哈顿那家酒店看到的景色很像。”
周云川抬眸朝前看,大多发达的城市总有相似的地方,比如商业市中心那久久不眠不灭的灯光。换做从前他或许就那么敷衍应付过去,但或许这会面对的人是梁招月,他说:“喜欢?”
她抿了抿唇:“很向往。”
向往每次面对这样的夜景时,她身边都有他。
周云川以为她喜欢这种环境,便说:“明年过年再去曼哈顿?”
梁招月眨了眨眼,是有意外之喜的,她问:“可以吗?”
他点了点头。
她摩挲着指尖,犹豫了好半晌,忽地,她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微凉,皮肤很是细腻,她抓紧了也不敢去看他,故意去看玻璃窗外的风景。
相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那紧紧握住的劲道,又昭显她的心虚。
电梯就这么一直匀速下行。
令她欣慰的是,电梯期间竟没有中停,而周云川也没有撇开她的手,相反的是,他甚至也反握住她的手。
她有意松开,却发现周云川反倒握紧了。
梁招月接连几次的试探,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饱和的状态值。
电梯在一楼停住,两人离开大楼,走出好长一段路程,她的手还是被周云川牵着。静谧清冽的夜色下,梁招月挨着他的身体,迎着微凉的晚风往前走。
从身后看两人,完全和热恋中的小情侣没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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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喝了酒,周云川叫了代驾开车回去。
回到家,梁招月一颗心还是滚烫烫的,胸口就像一口随时爆发的火山,饶是洗完澡出来,那股兴奋不已的心情并没有消减半分。
梁招月在主卧洗澡,周云川则在侧卧,不过两人出来的时间差不多。
这是梁招月故意而为之,她特地算好了时间等着。
周云川擦着头发走进卧室时,看见的就是直瞪瞪望着他的梁招月。
这样熟悉的目光,他今晚见过好几次,通常这样的情况下,意味着梁招月有求于他。
求?
他想,或许用“期待”这词更为稳妥些。
他走到她身旁,见她头发湿淋淋,发梢的水珠一点一点地往下滴,而她没有发觉,双手捧着手机看他。
他默了默,止了到了嘴边的话,说:“先把头发吹干。”
她像是刚反应过来一般,放下手机,走到一旁拿吹风机。周云川则是转到衣帽间,在柜子前看了看,半晌,拿了一件米色的上衣。
梁招月头发长,发量又多,一边用干毛巾擦一边用吹风机吹,才将头发吹得差不多干,她关掉声音,正想问周云川要不要用,冷不防见他递过来一件衣服,说:“把湿衣服换了。”
衣服恰好和她身上的是同一款。
她买衣服有个怪癖,穿得舒服的衣服,她会一次性买好几套。这套睡衣就是。
周云川目光极是清明,行为也很自然,梁招月却没来由得红了脸,她摸了摸肩膀,才发现那里湿答答一片,心里倏的一暖,哦了声,从他手中拿过睡衣,就要去换,想起什么,她转身同他说:“你记得吹头发,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