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烧火,一个熬制酱料,一时间,气氛倒也和谐的很。
半晌,老太太才慢悠悠地开口,“清风啊,刚才外面的话,你都听见了吧?”
苏清风笑了笑,“一条小鲫鱼,奶愿意给就给吧,没啥值得说的。奶的意思我明白。”
“二伯娘自以为给的东西拿得出手了,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是白眼狼,只怕非但不会感激她,反而会嫌弃她带来的东西少,没以前那么多。她明天且等着吧。”
老太太看了一眼苏清风,良久,才感叹道:“咱们家这么多人,没想到你看的最通透。你大伯老实,没心眼,但好在他儿子还算机灵,你大伯娘和大嫂也算娶对了。”
“老四家的,也就你爹这边,我更加不用担心。别看你爹好像不正经,但是对你们娘俩,那是真没的说。他啊,就是生错了时代,要是放在以前……”
最后一句话,老太太压低了嗓音,微若蚊呐。
就连苏清风也听得朦朦胧胧,倒是对穿越以来,素未谋面的爹产生了好奇心。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爹现在还在修水坝吧?
听着老太太跟评书似的,把家里几个儿子一一点评,苏清风也来了兴趣。
他别的倒没说,只是问了一句,“那二伯呢?”
“你二伯?”老太太摇了摇头,“别以为你二伯缺心眼子,啥东西都让他婆娘往娘家带。他聪明着呢!倒是招娣几个,实在是可惜……横竖我这个老太婆还有几年活头,先盯几年吧。”
关于二伯的事情,老太太在苏清风一个小辈面前,也不能太直白。
只是想着想着,苏清风就发现不对了。
“奶,大房、二房、四房都有了,那……三房呢?我三伯人去哪了?”
老太太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情绪有一瞬间的低落。
“你三伯啊……小时候就属老三、老四最聪明。老三有把子力气,老四脑袋好使,有时候家里周转不出粮食,就是他们哥俩踅摸些野味,这才度过那段时间。”
“只不过后来……他十一岁那年,被那天杀的人贩子拐走了。我当初三天三夜没合眼,天蒙蒙亮就往山上、镇上跑,找了半个月,都不见人。”
“老祖宗说的对啊,咱做人就得信命。命里没有的,再怎么强求,也会没有。”
苏清风看着低下头,陷入沉思的老太太,显然没有想到,看似平和温馨,又带着点吵闹的农家小院,居然还有着这一段沉痛的过往。
接下来,他快手快脚地打包好了做好的辣椒酱和蘑菇酱。
洗干净手,确保手上没有沾有任何刺激性的味道。
这时候,他才从裤兜里拿出一把奶糖,塞到老太太手里。
“奶,麦乳精暂时喝不着,先吃点奶糖呗。”
老太太低头一看。
嚯。
大白兔奶糖!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可是流传着一句话:
七颗大白兔奶糖,能够冲泡一杯牛奶。
她顿时笑了,“你爷就没有?”
苏清风斩钉截铁,“没有!”
老太太笑得更欢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奶糖揣裤兜里,然后背着手,垫着小脚,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回到房中。
房门关上的那一刹,苏清风还听到了一句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