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嫔听出虞甜的嘲讽,面色一红,有些恼怒。
然而她到底不敢和虞甜光明正大对着干,瘪了瘪嘴,轻哼一声:“嫔妾是比不得皇后娘娘花容月貌,可娘娘如此美貌,到了陛下那里,不还是一样吗?”
纵使她再不愿承认,虞甜的容貌也的确是顶顶出挑,可架不住陛下是个瞎的啊!
丽嫔有些得意,指不定陛下就喜欢她这一款呢?
若不是她没有机会见到陛下……
“朕倒不知,这后宫中竟有人比朕自己还了解朕。”
猝然响起的冷淡嗓音令在座的人无不震惊。
虞甜拢在袖中的手微微一松,抬起眼睫看过去。
傅凛知坐在月洞门下,宫灯的余晖映在他深邃俊美的侧脸,落下一片起伏的阴影。
他眉目如画,唇角勾着一抹凉薄讥讽。
宫人的唱喏紧跟而来:“陛下驾到——”
替她出气
贵妃不慎打翻了旁边的酒盏。
丽嫔面色惨白,如坠冰窟。
其余人则第一时间起身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车轱辘碾过青石板,傅凛知的衣袍轻轻掠过,他谁也没看,目不斜视来到虞甜面前。
见她状若恭敬垂着头,实则压根儿没看他一眼,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透了几分嫌弃,他略一扯唇:“还在生朕的气?”
众人暗暗吃惊,竖起了耳朵。
虞甜眉心微蹙,抬眼看他。
傅凛知眉眼懒怠,折射在琉璃盏的灯光遥映在他脸上,有一瞬间给人一种温柔的错觉。
“不就是来晚了些么?等久了?”
他递出一只手来,伸在虞甜面前。
她愣着没动,精致的眉眼难得有些傻气。
虞甜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他莫不是听了丽嫔的话,故意替她出气?
可暴君会这么细心么?
这个想法太荒谬了,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其余的借口。
见他眼里似有几分不耐,虞甜微一抿唇,缓缓抬起手,搁在他掌心。
他的手有些凉,包裹上来的时候,像握着一块冷玉。
虞甜的心尖烫了一下,竟有些局促地别开眼。
“臣妾哪敢生陛下的气?”
她轻轻哼了一声,算是给了他台阶。
那不自觉透着娇嗔的语气,令众人心紧了一紧,纷纷去看陛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