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黎若茗才重新回到报告厅一侧的门口旁站着。
台上还有人,他的声音透过话筒被无限放大,一字一句格外的清晰。
也格外的熟悉。
思绪滞了几秒,黎若茗才如梦初醒地缓过来,她终于看见了台上人的样子。
沈司聿。
剪裁有度的西服穿在他身上,却有点别样的味道。他肩宽,骨架却不过分的大,收腰处也是正正的好。台顶的光就落在他身上,映照着他,也衬托着他。
黑色在白色中闯出明显的边界线,由此便构成他的独一无二。
很耀眼。
毕竟,用本就耀眼的黄金堆出的人生,如何能跌落至茫茫尘埃?
黎若茗笑了,她收回眼,没敢再看。沈司聿的感知一向很敏锐,她怕他再次发现,然后寻来。
但黎若茗忘了,站在高台上的人才更能俯瞰全场,眼观八方。
停在她唇上
演讲结束,掌声如约而至。
沈司聿下了台,这场校友会终于到了尾声。没过一会,厅内的人散了个一干二净。
黎若茗看了下群里的通知,接了个龙,便又到休息室里去。换好衣服后,黎若茗背上包,就往出口处走。
将近九点,又是冬天,天早已被黑曜色染全,只剩几颗微亮的星缀在上面。
离出口越近,暖气越少,风越大。
等走到感应门前,门开启的时候,外面的冷风才是呼呼地一个劲灌入,从她的头吹到地上,蹭过她的脖颈。没有实质性的触碰,黎若茗却觉得痛得好似被擦破了一层皮。
她深吸口气,继续往前走,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滴了一声。她拿出来看,是沈司聿给她发了消息。
“来门口。”
?
黎若茗收起手机,又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周围没有人。
她走过去,小心地观察了一下,才轻轻地敲了敲车窗。下一秒,车门就打开了。
沈司聿坐在那里,身边放着她的那把黑伞,那把黎若茗差点要忘了个干净的伞。她保持着微笑,指了指那把伞,向沈司聿道谢:“谢谢您。”
“不用谢。”沈司聿的口吻还是冷冷淡淡的,他将那把伞递过来,又问她,“你和沈润同岁吗?”
黎若茗接过伞,不冷不热地回了句:“沈总难道不知道这样问一个人的年龄有点冒昧吗?”
“是吗?”
黎若茗不语,她的心却跳的飞快。
沈司聿看着她,倏然笑了:“那我先告诉你我的年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