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泽顿时不高兴了,还能不能玩了?
于是果断改变了游戏规则,在自家住处往外划出一大片林子,把想要来闯的人分成两波,两波人抽锁签,一派攻一派守,十天一次,谁赢了就能跟着他出征。
不过,这种事情是要排号的,不能一起来用人海战术,萧君泽还专门在门口弄了个抽签箱,每次十个人,不能再多了。
让萧君泽没想到的是,这个玩法一出,他那些平日里一个赛一个乖巧的学生们,瞬间就像笼子里跑出来的狗子,完全释放了天性。
做为学霸的池砚舟带队的守方一守就是一个月,硬生生没让一个学生从他手下逃出!
这太过份了!
一时间,原本被数术折磨的欲死欲仙的学生们瞬间对数术、几何、力学充满了无穷兴趣。
开玩笑,去不去不重要,就这样输了,以后还要不要这在学校里混了?将来入朝,岂不是要低他一头?
这种突然爆发的学习热情让萧君泽都有些猝不及防,好在结果是好的。
池砚舟的小小陷阱很快被人一个个研究清楚,开始了反针对的对抗。
萧君泽顿时感觉到了快乐,专门给自己做了一个望远镜,每天都爬上房顶观战,快乐极了。
这些个小孩子要是再长大一些,挑支特种兵完全没问题啊!
后边更是加了一把火,决定等南征结束,把这对抗赛弄成学校的常驻项目,还要分出名次,给足奖励。
斛律明月对此压力很大,本来已经准备把数学全都忘记的他,最近也开始拿起书本复习,生怕哪天被人挤了下去。
……
五月,秋小麦开始收获,白沟的沿岸的农田上,能见到大片大片金黄的麦子。
无数农户顶着烈日,飞快地收割,还有被晒成黑碳的一个个小孩儿跟大人身后,将无意间落在地上的一根根穗子捡起。
他们的收获会由乡长统征收,再送入县里,最后沿着运河,送到洛阳。
这时候税收并不是按每亩的具体产量收的,而是上面估算今年某县有少田,给一个大概的数字,再让下边的小吏,按着这个额度,分给农户,无伦这农户家里有没有遭灾,有没有多收,只要多缴,没有少缴,不缴便会被拉入大牢,或者把家中人拉去投丁役。
不过,今年,白沟沿岸的农户都面露喜悦,一点也不为税赋发愁了。
新修的运河水量很大,不但方便他们浇灌田地,还因着有了南来北往的商船,他们在农闲时,能去码头帮着卸货,收入不高,但却着实多了些盐铁。
就在这时,一家正在割麦的农户刚刚将一捆麦草卷上,便见家中大儿匆忙跑来:“阿爷阿爷,有商船来了!有商船来了!”
顿时,收麦的数位农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人惊讶地睁大眼,拿下草帽,急道:“哪呢,哪呢?不是说明日才来么?”
小孩急道:“俺也不晓得,反正村人都过去了,就在村口的码头上!”
他们村悄悄弄了一个的木栈码头,虽然朝廷似乎还在为这事争议,说是担心商税流失,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先弄了再说,朝廷找事时再拆也不迟。
“当家的,都怪我,若不是我前两日子病了,也不会耽误收麦……”一名农妇面色哀愁。
“什么话,”中年汉子怒斥了一声,“先找二叔家借一石麦子,等收了还,万万不能错过了这五月商队!”
于是让一位家人留守田间,其它人则扶老携幼,先去找亲戚借了一石麦子,用箩筐挑着,满头大汗地赶去了三里外的小码头。
码头边上,数十个村人正将那里堵的严实。
一艘有五丈长的大船正靠在码头边,许多货物被排在路边。
有布帛,有石炭,有铁锅,有锄头,有盐,还有各种头绳、风车、手帕、砧木,细针、剪刀、丝线、甚至还有织机、车轴、车轮之类的大件……可以说琳琅满目,比县城还要齐全。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它便宜啊!
以前村人想要买货,需要将粮食或者布帛卖给镇里的商铺,换得银钱,然后才能买到那些大件。
一些针线之类的小物,虽然也可以物易物,却要贵上不少,他们每次购买,都十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