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咱们的小说家,充满浪漫主义色彩。”何见川敬了夏曦澄一杯。
“别贫嘴啊,你得好好对待郭钰,不然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
郭钰对上何见川的眼睛,勾起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郭钰戴上何见川认真挑选好的戒指,等来了破镜重圆。
心向西沉(上)
【夏慕生视角】
用思想创造出的生命也有其思想,从我爱她那一刻开始深刻地体现。
——夏慕生
在《破冰》里,十六岁以及在这之前的我麻木不仁。
这是我在真正成为现实世界的人类之后经常回想起的感觉——寂寞却不难过,在独立的状态下成长,交不愿交心的朋友,不去摊乱七八糟的浑水。
至于爱,这种情感对我是陌生的,似乎在我出生后就与我相隔甚远,大家看偶像剧时能共情,我偶尔瞥上几眼,不以为然。
演戏而已,何必当真?
我想到父母从来没有对彼此表达过爱,做出的行为通常都是点到为止。某天我偶然在翻书时发现结婚的两种可能,一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被迫缔结婚姻,另一种是自由恋爱。
显然,那对面对我只会露出虚伪笑容的夫妻很有可能属于前者。
昏迷那天,也就是小概率事件发生的幸运日,当时我正跟同桌讲解数学题,我无力吐槽他的数学水平,提起笔修改他的答案。
“a不可能会等于0,它……”
没来得及说完,大家都陷入昏迷状态,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我还在想这件事足够离奇,应该有机会登上明天的头条新闻。
结果比头条新闻更让人头疼的,无非就是我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通过模拟世界提前了解到人生的大致走向。
小概率事件导致《破冰》所构造的小说世界停滞不前,进度无法实时跟进作者的更新过程,除了我和许白璐两个主角,其他角色都在继续沉睡。
在我和许白璐之间,程序选中了我作为穿越者,往我的大脑里输入信息,例如职场小白应对工作的妙招、让我回到小说世界的办法,还教我要用保护锁去感应作者的人身安全。
一切都是未知的,二十四岁的我踏入了现实世界,如愿进入某家小公司,找到了目标人物——《破冰》的作者夏曦澄。
初来乍到我就见识了蒋雨涛恶心的嘴脸,填满伏特加酒味的包间让人作呕,我坐在角落里冷眼观察越来越糟糕的局面,其他人助纣为虐,护好兜里的钱陆续离开,其中有个同事劝我赶紧走,别坏了领导的好事。
贪财好色,目中无人,真该被塞进小说世界的“垃圾桶”。
若是平时,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出手相助,可夏曦澄是我的创造者,只有她能送我回家,保我不死,我再怎么嫌麻烦也要收拾这烂摊子。
那该死的小领导酗酒成瘾,我挽起袖子走上前,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将他打晕,夏曦澄眯起眼嘟囔着什么,看样子是不能靠自己回家了。
根据程序输送给我的作者信息,我背着夏曦澄来到不足八十平的出租屋,进门没多久,她拿着一沓现金塞给我。
“谢谢你送我回家啊,这些钱……应该够了吧。”
原来你跟那些人没有差别?以为花钱就可以摆平一切……
打那之后,我对这个人落下刻板印象,基于她是我的创造者,我不得不保护好她,和她同居,方便监督她完成程序指定的任务。
在《破冰》里,我的性格与众不同,我的父母貌合神离,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根本想不通……后来我为什么会爱上许白璐。
结果夏曦澄说这是写小说可能会用到的一种热门标签——追妻火葬场。
这是什么奇怪的标签?追妻子要追到火葬场去吗?
当时坐在沙发上吃薯片的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若非既定的大纲不能改变,我宁愿被改编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无感人”,不愁吃穿的同时不计爱恨。
为了扫除所有影响夏曦澄创作状态的障碍,我配合警察撵走蒋雨涛,跟着夏曦澄回老家过年,和她一起应付相亲对象,见证何见川和郭钰复合,还要提防其他小人暗算她。
她真是个麻烦,很难让我省心,幸好我们互相配合,让我尴尬的身份得以瞒天过海。
第一次心绞痛给我带来的印象极深,当天夜晚我躺在沙发上平缓呼吸,就在快要入睡时,心脏猛地抽搐,逼得我裹紧被子弯曲双腿蜷缩起来。
像是突然被重物挤压,酥麻又刺痛的感觉紧紧缠绕着我,差不多持续了十五秒,我渐渐恢复如常。
痛一次也许没什么大问题,次数多了就变成隐患,我选择忍耐,打算先瞒着夏曦澄,免得打草惊蛇耽误写小说的进度。
深更半夜,我利用灵魂塑体的方式顺利进入异时境,跟许白璐讨论这个古怪的症状,程序并没有给我们输送任何相关信息。
“我没感觉到。”许白璐摘下耳机,我垂眸看到她的3还在播放纯音乐。
“那就是我自己身上出的问题。”我开始猜测,“只有我拥有跟作者的身体状况相连接的保护锁,它可能会影响到我的身体机能。”
无法和程序双向交流的我们一致认定病因是保护锁与身体相冲突,暂时还不知道这病会怎样发展下去。
来到现实世界,我和许白璐可以通过两种方式进行交流,除了灵魂塑体进入异时境,当异时境的磁场趋近于现实世界,我们就能实现隔空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