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被李隆业气得七窍生烟。
这人耍起无赖来,简直就是无赖本赖。
江风一时不知该怎么让李隆业知道,这件事不是耍无赖就能过去的。
李隆业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柔声说:“你若不喜欢皇宫,还是可以永居洛阳,一切都不会变。”
怎么不会变!
最大的变化已经生了。
江风又问了一遍那个问了很多次的问题:“你就这么确定,能做皇帝吗?”
而她决定,从此以后,绝不会再问。
李隆业不回答,脸色沉了下来,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江风也不回答。
她转身,拿出匣子里的两道圣旨。
一道是封妃的。
一道是和离的。
李隆业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风。
江风说:“没想到,我们还未曾成亲,倒先请了和离诏书。”
李隆业心中大恸,他问:“是你,终于找到了不嫁我的理由了吧?”
见他倒打一耙,江风也不生气,说:“是你,不守承诺。”
李隆业坐回椅子上,说:“我若不同意呢?”
江风说:“你还没做皇帝,就要抗旨吗?”
李隆业说:“我不懂,江风。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江风说:“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你背弃了承诺。”
李隆业:“那个承诺重要吗!”
江风不说话,只看着他。
李隆业气馁,仍辩解说:“可是,我没有背弃你!我做了皇帝,只会更爱你。我可以保护你,可以帮你报仇,可以让你自由自在地活着……”
江风坚定地摇头。
然后手捧和离诏书,给李隆业,说:“请王爷,遵皇令。”
李隆业眼神冰冷,声音更冷:“你我并未拜堂,算不得夫妻,和离一说自然无从谈起。”
他的意思是,只有成了亲,和离书才能生效。
想要离开,先结婚!
他是铁了心要娶。
可她也是铁了心不嫁的。
江风说:“王爷真要同我走到这一步吗?”
李隆业说:“我们原本不必如此。”
江风冷笑:“我不愿意的事,没有人能强迫我。”
李隆业说:“我要做的事,要娶的人,也没人能阻挡。”
江风气得浑身哆嗦,手碰到了茶盏,想都没想,就朝李隆业扔过去。
李隆业不防,正打在额头上。
杯盏破碎,额头见血。
外面李贬询问:“王爷?”
李隆业回道:“无事!”
他上前,一把拉过江风的胳膊,鲜血已流到眼角,声音带着怒意和不能质疑的权威:“钦天监说下个月初六,黄道吉日。”
江风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隆业。
怎么回了一趟凉州,他就变了一副模样。
还是就他本来如此!
李隆业有点担心。
他觉得自己若还待在这,俩人针尖对麦芒,只能越来越糟。
他说:“你听话。朝中还有事情,我先……”
江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眼睛明亮,说:“王爷,我为什么知道王毛仲临阵脱逃?终南山上,我为什么对和节愍太子造反的人如数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