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玉琳琅有些不耐烦。
什么州牧府三小姐,若非九斤提醒,她早忘记回府路上还碰见过这位李三姑娘。
随着大门逐渐打开,只见一只杯子直直朝玉琳琅头上飞来。
玉琳琅站在门庭中央,眉眼间瞬时染上一丝怒色。
这些官家太太也不知是谁给纵的坏毛病,动不动就喜欢朝人砸杯子。
不分青红皂白,说砸就往人脸上招呼。
真是惯得一身臭毛病!
九斤猛地跳上前来,一手抓住那飞来的杯子,反手掷回李夫人脚下。
瓷盏狠狠炸开,碎瓷飞溅惊了州牧夫人一跳。
刺史府门前围观众人皆呆了呆,连空气都为之静寂几分。
“夫人好歹出身名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故学那泼妇骂街打上门来?不觉自降身份么?”玉琳琅面无表情道。
“你!”李夫人面庞涨红,双目充血死死盯着眼前身量修长挺直的姑娘。
“小小年纪巧舌如簧,实则面冷心黑毒如蛇蝎。若非是你,我家三姑娘何故溺死后园子?”
玉琳琅面沉如水,声音透出一丝凉淡,“李夫人,令千金意外亡故我也很同情你,但你也莫要随便逮个人就疯!有病还是得及时治,切勿错过最佳疗期。”
“你,你还敢这么说!”李夫人气得双眼通红,抖着手指向她,“婆子们都跟我说了,若非是你胡乱医治我家三儿,三儿岂会越病越重,寒冬腊月疯跑去后园子失足溺毙?”
玉琳琅挑眉,“小女的确和你家姑娘,同路回的魏州府城。期间你姑娘自弃马车偶感风寒,你家婆子请我去问诊。”
李夫人怒吼一声,“你这是承认了?”
“这有什么不能认的?小女做事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你家请我把脉问诊,我便将实际情况详细告知。”
“我亦说了,本身我医术很一般,不能同那坐堂几十年的老大夫相提并论。故而只是问诊摸脉,嘱咐你家婆子给小姐多盖两床棉被捂一捂,尽快回城。”
“原本你姑娘风寒便不严重,身体好的话,捂一捂汗就能自愈。再不济回城后,去药堂配两副桂枝汤灌下去,便好的差不多了。我怎知五六日过去,你姑娘病情还愈来愈严重?”
“我一没开方二没抓药三没扎针,为何连后园失足溺毙的事都能扯我身上?李夫人,你家莫不是姓赖的吧?此事也太过离奇搞笑,你说到哪里都没这个道理。”
围观众人听她条理明晰、三言两语概括来龙去脉,兀自点头窃窃私语,“确实没这个理儿。”
“这位李夫人莫不是因女儿过世,得失心疯了吧?”
“刺史府小姐也太冤枉了,不过是好心给人看个诊问个脉,怎就牵扯上人命官司?”
“说起来刺史府怎这般奇怪,州牧夫人打上门瞎胡闹,府里怎就让一个小姑娘出门应付,这刺史夫人上哪儿了?”
霍氏院里的大丫头面色阵青阵白的,忙拔腿就朝玉春苑跑去。
这琳琅小姐好刁的嘴,几句话就把州牧夫人说的不出声,此事须得让大夫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