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艳丽瘪了瘪嘴,小声嘀咕道,“又不干我的事……”
看这气氛明显不太对,宋月华起身道,“婆婆,您这边忙,今天我们先不打扰,改天再来。”
王婆婆摇了摇头,“大丫,你且留下,小玉,带着大宝小宝去房中歇息。”
朱珍珍不乐意,“娘,我们说自己家的事,有外人在,终归是不方便的”
“什么外人?”王婆婆冷声道,“对我来说,你们才是外人,你还想说什么?又是想要钱?”
“娘,我可没想找你要钱,我又不缺银子。”朱艳丽连忙划清界线。
朱珍珍瞪着朱艳丽,气急败坏道,“你那银子哪里来的,讲得清楚吗?我是缺银子,那也比你强。”
“银子嘛,当然是我老相好给的啊!”
朱艳丽挑眉轻笑道,“大姐,我可不像你,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联合婆家欺负娘家,你这种人才也是世间少有呢。”
“你……你就是个荡妇!”
朱珍珍也不顾宋月华姐妹还在,骂道,“要不是你败了名声,娘会躲在这破地方,一躲就是五六年吗?”
朱艳丽站起身来,插着腰,毫不示弱道。
“不躲起来,还等着被你一家子趴在身上吸血吗?老娘干的事虽然不光彩,但好歹也算自食其力,你呢?”
“拿着娘家的银钱宅子铺子去讨好婆家人,你管过咱娘的死活吗?现在还来打娘棺材老本的主意,畜生都干不出你这事!”
“你个小荡妇!”
朱珍珍气得脸色白,指着朱艳丽骂道,“要不是你给人当破鞋,我至于在婆家抬不起头吗?婆家有困难,找娘家帮帮忙怎么啦,不是应该的吗……”
“你这次要多少银两?”
王婆婆看着朱珍珍平静地问道
“娘……”
朱珍珍没了气焰,低下头,小声道,“娘,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这几年为了给相公还债,家里的能变卖的都变卖了,这次再拿不出银子,两个小的就要被送去抵债,我……”
“要多少?”
王婆婆又问了一遍。
朱珍珍的头低得更下了,小声道,“o两。”
唉……
王婆婆眼底一片寂静,轻声道,“你们爹去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没有管教好你们是我的错。”
“这些年,该给的,不该给的,都给你们了,该我承受,不该我承受的骂名,我也承受了,难道,这些还不够吗?”
“娘,”
朱珍珍道,“你唠唠叨叨说这些做什么。”
王婆婆苦笑一声,朝着朱珍珍道,“当年你成亲,闹死闹活地把家里铺子要走了,原以为你能好好经营,有个生计,倒也不错。”
“可你转头就卖给了另一家绣庄,得有多蠢,才能干出这种事,断了自己的生计,也断了我们的生计。”
朱珍珍脸上挂不住,大声打断道,“娘,你说这些做什么!”
王婆婆继续道,“蠢就罢了,心也是个狠的,你偷走房契转手卖掉的时候,有想过娘亲妹妹该何处安身吗?”
“娘!你要不肯借,就直说,犯得着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吗?”朱珍珍厉声道。
王婆婆又看向艳丽道,语气柔和,“艳丽,让你失了嫁妆是娘的错,没拦住你走上歪路也是娘的错,我不欠旁人什么,独觉亏欠了你,可娘现在老了,只剩一把老骨头……”
朱艳丽轻轻摇头,“娘生我养我,哪能还欠我,是我自身行事不端,与娘无关。”
“人生短短几十载,人各有志,我贪图富贵日子,只是污了娘的名声,如今娘住在这里也不错,只要莫沾上我二人,自然能安享晚年。”
王婆婆没有说话,站起身,往里屋去。
留下三人,各自无言。
宋月华咽了咽口水,好大一场大戏呐。
等王婆婆回来时,带来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堆铜板还有几颗小小的银锞子。
“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了,总共o两银子个铜板。”
王婆婆的话音刚落,朱珍珍马上尖声道,“怎么可能!娘,你还有银子的对不对,才o两,这完全不够啊!”
王婆婆把怀里的钥匙掏出来,摆在桌上,淡淡道,“家里的钥匙都在这里,你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多的,可以都给你。”
朱珍珍不敢搜房,但她在看到钥匙的那一刻,眼前一亮,“这房子总值o两银子,娘,你把房契给我。”
宋月华目瞪口呆,有些人跟畜生在一块,当真很难分辩。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