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霎那,那书已回了我手里。
我故作平静地嘿笑一声:“对,月儿等你出嫁时我再把这书借给你看。”
话毕,顿时惹来白眼连连。
我吐吐舌头,至于吗?不过一本春宫图罢了。
这春宫图,是喜娘把我扔进洞房时塞给我的,说是请她做媒附送的赠品。当时我初初一翻,连连打了三个哈欠。
这玩意,比起现代的光碟、小说,乃至游戏,真真是差远了。
就说这线条吧,太过生硬;景象吧,太过单调;动作吧,不够新奇。反正说过去说过来,就是让人提不起兴致。
但是有一点,我还是极爱的。
那即是每章春宫图的题词,这一题词,就让这册子和低俗的三-级-片划清了界限,噌噌上了个档次,至少也是个至情至柔的电影截图。
其中,我最喜欢的一首词道:
“一夜雨狂云哄,浓兴不知宵永。露滴牡丹心,骨节酥熔难动。情重情重,都向华胥一梦。”
这首《如梦令?桃源主人》里全文不提半字□,却形容得丝丝入微,我很是喜欢。后闲来无事,还提笔抄在了纸上,淇儿只道我突临风雅,大赞我诗词进步。
现在想来……真是丢尽了老脸。
王婉容道:“想不到公主还是性情中人,喜好这些玩意。”
陈贤柔也道:“侄媳妇不愧阖赫人,敢爱敢恨啊!”
我拳头渐渐握紧,娘的奶奶,我就不信你们俩不看这玩意了!
一屋子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传来不高不低的一声道:“什么事情如此热闹?”
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的婆婆——掉毛老凤凰夙凤也来了。
今日,我这西院真是蓬荜生辉,凑一桌麻将是绝对不成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廉枝对小笨蛋的认识正在潜移默化地改变,不过就现阶段,廉枝只一心想求休书,对揭穿小笨蛋不敢兴趣,慢慢来吧。
另,这春宫图是确有奇书,名字叫《花营锦阵》,本来我说把图贴出来的,但想到近日的严打,我哆嗦一下,还是算了,书我还是放群里的共享吧。
姜,还是老的辣;凤凰,还是掉毛的最厉害。
夙凤一到,里屋顿时一派祥和。
鞠躬行礼的,继续装白痴撒娇唤娘的,本公主不情不愿,也弯腰向掉毛老鸟问了个安。夙凤丝毫不愧地受了,这才幽幽看向我掖在怀里的春宫图。
登时,我如芒在背,难受得紧。
掉毛老鸟素来看我不惯,每日我去奉茶也是冷哼热闷,这次好不容易逮了个机会,还不朝死里整我?
谁料,只闻夙凤道:“不过一本册子,你们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吗?”
陈贤柔巴结媚笑,抬头猛道:“是,是!”